逢夕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定很不好看。
手背上扎着针, 头上捆着绷带,脸色定很不好。
但她只能分出的精力稍微想下,因为她的头又始晕了, 天旋地转般。她闭上眼, 什么都不去想,尽力稳住这阵晕眩。
宋卿时从离带医生回来,不过是转眼功夫,但他回来便看她又闭上了眼。
他的眉心几乎是立时就拧了起来, 担心她再次昏厥。
“逢夕?”
听呼唤, 她又轻轻睁眼, 长睫还在颤颤。
虚弱显而易。
这次是真的伤得不轻。
是真将心疼得不轻。
亲眼看她撞过去的时候, 宋卿时的呼吸都停了。他黑沉地压过去,原本有几个在看她那边的工员遮挡住了路, 他们并未看他,但是在他逼近的时候他们竟是下意识地往外退。
在等她检查的时候,看手心的血, 他凝滞了几秒,完全失去反应。后脑出血有多严重, 他心中有数,更不必提后来医生告诉他这次伤在了上次伤过的地方, 伤上加伤。
宋卿时走旁边, 握住她的手, 等医生检查。
他们细细问过了她几个问题。
宋卿时原本以为这都是简单的小问题,直她回答:“不太记得了。”
他的视线才忽然凝聚在她面上。
——医生问的是她记不记得她是怎么受伤的。
“我头很晕, 想不起来那些事情。”她解释。
医生安抚地笑笑说:“我了解, 有关系。”
他有关系,但是有有关系。
宋卿时看着她的眼睛, 问:“那我呢?我是谁?”
他只手握住她的手,另只手已经紧握成拳。
上次撞头部,她将他完全忘记。
这段时间他费尽浑身气力,在她面前不断出现,不断刷存在感,追着哄着,极尽纠缠,绝不让步,在试图帮她想起什么以前的事情。他们之间的距离好不容易拉近,起码她知了他是谁,了解了他们之间的渊源,并且正在逐渐接受与他之间拉得越来越近的距离……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即使是从前,他们不曾这样亲昵过,他即将沉浸在个由他所编织的“他们是爱”的美梦之中。若是现在告诉他,她又已经通通忘记,那不啻于在他心口凿上刀。
秒、两秒。
他在等待她的答案。
他问过医生,经此事,她有有能忆起从前的事情?医生给他的回答是有能的。他在抱着这个期望。
但他忘了件事。
还有另种能,那就是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同以前的事情,全都忘记。
不仅有想起,反而忘得更多。
逢夕闭了闭眼,她弯弯唇:“怎么会不记得呀?宋卿时。”
音很轻,像是江南的吴侬软语。
宋卿时竟是头回觉得她唤自己的名字是这样好听。
他的眸光沉沉落在她面上。
他现在,不确定她所拥有的记忆有多,或者说是,他不知她现在拥有的是哪部分的记忆。
医生还在这里,既然她还记得他,那他暂且能先压住急躁。
等医生问完该问的问题后,他们便离了病房,将地方留给他们二。
他们说了,现在的情况都是正常现象,不用太担心,只是需要再静养观察。她现在虚弱且头晕,其他症状,不急于时全部确定。
等病房的门重新关上后,宋卿时去洗了个毛巾来,为她擦拭脸颊,擦擦手。
边擦,他边温与她说话:“记得我送给你的二十三岁生日礼物是什么吗?”
“什么?”
宋卿时的笑容无地淡下去,“什么。那记得,前几天我们去参加的宴会吗?那晚,你穿的裙子很漂亮。”
“好像记得,红色的裙子。”
他刚刚即将要灰掉的希望,再次亮起了微光。
“那记得,出事之前,你是要去电视台做什么的吗?”
醒来有小会儿了,她缓了缓,稍微有力气,能说更多的字了:“去签合同吗?还是去录节目?我好像答应了他们,要录节目的。”
宋卿时奖励般地抚过她的脸颊,“是的,去录节目,你已经录完了期。”
上天保佑,还好,她还记得。
他欣慰地笑笑,但是不管心中如何波澜,面上始终不惊,并不叫她从这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