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从楚絮的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
蒋修知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无法形容,修长的手指也随之紧握。
看来你很不情愿跟着我。
蒋少以为呢?难道要我说,我是自愿的?
蒋修知清楚,她就是他不择手段抢来的,那又怎样?
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
今晚见了曾彭泽,就敢跟他这样对着干了。
他上前两步,弯腰蹲了下去,一条手臂枕向自己的膝盖,你跟姓曾的倒是真爱,那我刚才把你推倒的时候,他为什么要躲着?
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他自然不必为了我出头。
蒋修知溢出声冷笑,我看他是接受事实了,觉得你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或者他今晚尝了你的滋味,觉得也不怎么样
蒋少都说我不怎么样了,那何不高抬贵手呢?
想跟他破镜重圆吗?蒋修知的眼里硬划出几分残忍,放心,就算我不想玩了,我也可以把你送给别人,比如那个徐校,再比如萧子翟
楚絮手掌心的疼痛感加剧,就好比她此时被蒋修知踩在脚底下的那点可怜自尊。
你真当我是一样东西吗?
既然我在你眼里这么十恶不赦,那又有什么事是一个恶人做不出来的呢?
楚絮真觉得自己很悲哀,她至今搞不懂蒋修知看上她什么了。
她垂死挣扎在这个噩梦里,只要蒋修知不放手,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逐渐缺氧、溺毙。
楚絮嘴角拂开了冷笑,蒋少对上心的女人,应该不是这样的吧?是不是正因为得不到,所以觉得她特别美好?可一旦睡到了手,她也会跟我一样,成为你的玩物,成为你送给别人的战利品吗?
蒋修知站了起来,眼睛定定地扎在她身上。
他抬腿踢向了楚絮,她原本就没坐稳,肩膀处受了力往后倒去。
碎裂的玻璃渣子穿透过楚絮的睡衣,扎在她的背上,她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痛得往外冒冷汗,也没法再起来。
蒋修知的嗓音裹着寒冽的冰碴子,你要是再敢妄议她一句,我要你好看。
楚絮没有吱声,蒋修知以为她是怕了,我可以好吃好住的地供着你,但你必须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学乖一点不会吗?
她说不出话来,蒋修知看了眼后将她丢在原地。
他回到卧室内,被雨淋湿的裤腿快要干透,蒋修知不喜欢这种黏糊,脱掉了衣服走进浴室。
他洗完澡出来,并未看到楚絮的身影。
闹脾气的本事倒是不小,蒋修知走到窗边,原本干净剔透的玻璃上蔓延着一道道模糊的雨丝,他等了会,还是不见楚絮进来。
难道又跑了?
蒋修知找了个倒水的借口出去,看到楚絮躺在那里,似乎想起来,但手掌撑不住,也没法转身,只能躺回原地。
他穿了宽松的居家服,领子松垮,蒋修知装着没看见她,来到吧台跟前倒水。
他余光睇见了楚絮的一只手,手上有血。
蒋修知水喝到一半,一口在抿在嘴中,他定睛细看,确定了那是血。
他放下杯子走到楚絮的身边,蒋修知拉起她的手,掌心里有一道口子,不算很深,但还在往外淌血。
蒋修知这才想起,两人争执间摔了个杯子。
她刚才摔倒的时候,应该是手撑在了碎玻璃上。
蒋修知眉头不禁打起死结,他伸手将楚絮捞起来,不就这点小伤吗?至于你躺在这装死?
楚絮动一下,身后有几个地方痛得要命,蒋修知这才注意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砖上也有血。
他朝她背后看眼,有玻璃扎在衣服上,蒋修知深吸口气,楚絮生怕自己再倒回去,忙抱住他的手臂。
蒋修知将她拉拽起身,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这种小伤你就能处理。
楚絮挪动脚步就要往房间走,蒋修知拦了她一把,你确定你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我小时候割草,镰刀拉开的口子都要比这些大,要死早死了。
楚絮走进了卧室,蒋修知见状,只好跟上。
有医药箱吗?
有。
虽然备着从来没用过,但里面的东西还是齐全的。
要不我去隔壁房间,省得把你这儿弄脏了。
蒋修知伸手想要将她背上的玻璃渣取下来,我可以直接动手吗?
嗯。
他刚握上去,明显感觉到楚絮战栗下,还算幸运的是隔了层衣服,碎片只是扎进去了,但是不至于整片都埋进皮肉内。
蒋修知没想到他那一脚踢出去,会是这样的后果,他有些懊恼,替楚絮将上衣慢慢地脱掉。
你就在这躺着,我给你叫医生过来。
楚絮小心翼翼地趴向大床内,眼见蒋修知要去打电话,不用什么医生,你给我消下毒就好了,要有伤口还在流血,你就贴几个创口贴。
你别害我,你要是死在了我床上,我有口说不清。
蒋少之前差点闹出人命的时候都不怕,还能怕这点小伤?蒋修知逼得她爸爸跳河时,他比谁都镇定。
蒋修知从箱子内翻出一瓶碘伏,楚絮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