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的这位皇太女。”
吕雉防着他,他也防着吕雉,此次出兵匈奴,他带的都是有可能会帮助吕雉的人,墙头草陈平,被鲁元劝服的英布,以及自己的连襟樊哙,若不是朝中离不开萧何与张良,他甚至还想这俩人给带上。
可饶是朝里留了一群不会帮吕雉的人,还是让吕雉成功鲁元推上了那个位置,让人不不承认到底是能在厦将倾之际护住汉江山的人,手段非一般人所能比拟。
她既出手了,那他便不能再闲着。
——他早就瞒着吕雉班师朝了,今距安剩五六日的路程,急行军两三日便能抵达安城下。
他可不是坐以待毙的窝囊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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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星夜赶安,而此时的安城已经披红挂彩,装点一新,庆祝这个王朝即将迎来上第一位女性储君。
鲁元怀着双生子,行动之间颇为笨,吕雉怕她在册封典礼之际出意外,将能省略的繁文缛节全部省略,留祭拜天地祖宗与接受群臣朝拜,可饶是此,鲁元仍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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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衣服厚,皇太女的礼服更是繁琐,她穿着厚厚的衣服,坐在轿撵上由羽林卫将她抬上高台。
母后提说过,她身体不适,可以坐随意些,不必拘俗礼而委屈自己的身体,但到底是自己的册封礼,她不想百官列侯看到一个萎靡不振的皇太女,所以她背挺笔直,扶着高高隆的肚子忍受着上台阶时的颠簸。
——这是一个开始。
之后是祭拜天地祖宗,接受功臣列侯朝拜,正常人走完这个流程都会累够呛,更何况,她现在的月份已经很了,她咬牙坚持着,扶着小黄门的手下轿撵,拜完天地拜祖宗,等拜完祖宗,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身的气。
好在小黄门是母后一早便安排好的,手上有气,攥着她的手将她搀来,她勉强站来,走到中央站直身体,听百官之首的萧何诵读立皇太女诏令。
“娘娘,公主殿下色好像不太对。”
老黄门一脸担忧,压低声音对吕雉道。
吕雉微眯眼。
她刚才就看出来了,但这个流程必须走完,册封典结束,鲁元才是名正言顺的国之储君。
“召集所有女官去偏殿。”
吕雉眸光骤冷,“另将所有夫人与皇子关押来,若我的女儿出了意外,他们便不必活了。”
——殚心竭一生却反倒给别人做嫁衣的事情,她不会经历第二次。
“喏!”
审食其领命。
是日,安城阳光高照。
是日,未央宫内暗流涌动,一触即发。
当最后一个官员叩拜完毕,鲁元再也撑不住,眼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去,幸亏她身边之人反应快,迅速抬手扶着她,避免她摔下台阶的惨剧。
朝臣列侯在台阶之下,离远,看不清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鲁元扶着身边之人的手,颇有身为皇太女的矜贵威严,但他们看不到,不代表上面的萧何张良看不到,左右丞相对视一眼,后面的祝词完全省略,一撩衣摆下了台阶,领着功臣列侯去往正殿。最后一个官员踏入正殿,殿门陡被关闭,无数卫士披甲执锐,将正殿围水泄不通。
众人心头一惊,齐齐看向萧何与张良,“丞、丞相,娘娘这是何意啊!”
“为何将我等关押在这里?”
“天幕之的预言,难道你们都忘了?”
张良半点不意外,“娘娘可不是什么善人,能将万里江山拱手相让。”
修了多年道心,张良一脸云淡风轻,不仅不见慌乱,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有些想睡觉,是问殿里的小黄门要了引枕与锦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补觉。
——作为丞相之一,是皇太女太傅,他也没少受折腾,这几日从未睡过好觉,今日事了,终能将几日的觉给补来了。
“!!!”
“您怎么还睡着!”
朝臣们急火烧眉毛,连连去推张良,“您快想个主意,咱们不能在这儿等死啊!”
“罢了,你们别折腾太傅了。”
萧何捋着胡须,也跟张良一样向小黄门讨要了引枕与锦毯,舒舒服服斜躺着,劝急上火的朝臣们放宽心,“更不必害怕。”
“若储君平安产女,娘娘必赦天下,给我们封官加爵。”
“若储君不好,唔,诸位便不要想以后了。”
——还是想想死后埋哪比较合适。
但这样的话说出来太过危言耸听,他便没有说,两眼一闭,替皇太女祈福。
——天地良心,他可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