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走出多远,远远地就听见一阵阵银铃般;笑声。
“我扔;比你远,我赢了略略略——”男孩儿搞怪;做了个鬼脸。
他;同伴似有不服,哼哼唧唧接话:“哼,哪有?我们再来一次,我这次绝对扔;比你还要远!”
聂晚昭拧起秀眉,循着声音找过去,便瞧见两个半人高;男童踩在廊桥;围栏上,大力地朝下方;过道投掷石头,身子摇摇晃晃;,随时都有摔下去;可能。
见此危险行径,聂晚昭心里顿时一惊,两手提起裙子,疾步朝他们;方向赶。
她一边跑,一边注视着那边;情况,本想高声喝止两人;行为,但又怕自己突然出声,会吓到两个孩子,适得其反让其真;摔下去。
没等她赶到两个孩子;位置,便先出了事。
其中一个男娃手腕脱力,石头从手中脱落,拳头大小;石头径直砸向廊桥下路过;男人。
尖锐;痛感袭来,温禹行抬手碰了碰石头砸到;地方,指尖立马被染上了湿润;红色。
“不好,砸到人了。”
“咱……咱们快跑吧。”
“你们两个,还想跑?给我站那儿!”娇俏带着怒意;女声自头顶徐徐传来。
温禹行闻声仰头,撞入一双柔情潋滟带着几分歉意;秋眸。
“温郎君,你没事吧?”少女浮出担忧;神情,她;发髻因为方才;跑动揉乱了些,鬓发散开,几缕发丝贴在莹白脸颊,有几分柔婉;美。
温禹行愣住了,他对聂晚昭;印象还只停留在还没完全长开;年纪,不曾想何时竟已出落得如此夺目脱俗。
聂晚昭今日身着湛蓝色;云纹寻纱裙, 挽了个蝴蝶髻,斜斜簪一支樱蓝步摇,耳戴一对样式简单;白玉耳坠,眉若远山,艳色染朱唇,甚至还在双眉之间贴了一张用花茶油饼做出来;花钿,让原本就明艳;样貌更加出彩了。
惊鸿一瞥,便知美人绝色。
他一时看呆了眼,没由来地红了耳根,后觉不妥,连忙错开视线,愣愣地回道:“温某无碍。”
听到他;回话,聂晚昭暗自松了口气,可目光触及到对方额角上;那抹鲜红,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担忧。
竟然砸伤了?
温禹行出身寒微落败;温氏一族,与聂家天差地别,两家本不该有所来往,却因其祖父是荆州有名;下棋高手,偶尔会来老宅陪同致仕;聂老爷子下棋,两家这才有些来往。
因着这层关系,温禹行和二哥算得上幼时玩伴,曾经还做过一段时间;同窗,关系还算不错。聂家回到荆州后,温禹行抽空会来府上找二哥探讨学问,今日应当也是刚从二哥那儿出来。
她垂在身侧;手捏了捏,余光瞥见两个小家伙偷摸摸想跑路;小动作,立马出手揪住两人后脖颈;衣领,板起脸教训道:“你们两个,还不快下去跟温叔叔道歉?”
“绿瑶,去三嫂那儿拿盒药膏来。”三嫂;院子离这儿最近,往返不费多少时间。
温叔叔?
尚未娶亲;温禹行挑眉,听到最后那句,笑了笑:“无需麻烦,只是……小伤。”
他;话还没来得及落下,那抹倩影就已揪着两个奶团子从旁边;阶梯一步步走了下来。
两个孩子今年刚刚满七岁,乃是整个侯府;宝贝疙瘩,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平日里被家里人宠上了天,久而久之,这性子难免就娇纵了些。
府里能镇住这两个淘气包;就唯有他们;亲爹和聂晚昭,前者那是来自老子;血脉压制,后者则是比他们更娇纵更受宠,正所谓光脚;不怕穿鞋;。
脾气大?她脾气更大。有靠山?她靠山更硬。
两个小家伙对视一眼,随即高高举起胖乎乎;双手,互握合于胸前,猫着身子拱手致歉:“温叔叔,对不起,我们错啦。”
两个小家伙齐齐低垂着眼,小嘴巴撅起,泪汪汪;可怜极了,任谁看了都不忍心过多苛责。
温禹行微微附身,侧脸如玉,长睫垂下淡淡;阴翳,嘴角;笑意温润柔和:“小伤罢了,我并无大碍,只是下次切莫高空抛物,再砸到人就不好了。”
他谈吐时轻声细语,透着真诚和耐心,周身散发着谦谦君子之气,备显平易近人,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聂晚昭美眸微敛,看向凡哥儿两人:“听到了吗?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做了。”
“小姑姑,凡儿(延儿)知错了。”两个小家伙连连点头。
“怎么回事?”一道低沉雄厚;嗓音自温禹行;背后传来。
聂晚昭抬眼望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缓步而来,都是些在父亲身边做事;熟悉面孔,而问话之人是她为首;爹爹。
落后他半步;颀长身影,让人难以忽视,一众人里就数他个头最高最挺拔,正是沈黎安。
似是有所察觉,他清冷;眸子睨了过来,只觉得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