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又是政变,又是夺门,外头闹得风风雨雨的,她丈夫忙得昏天黑地,回到家里总是倒头就睡,昨天居然还有精力做梦? 范广也很奇怪,他是军旅之人,睡眠一向浅,鲜少做梦。 他努力去回想自己的梦,但是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只能记得些许碎片——在一片的光点中,似乎有个人朝他走来,对着他拜了一拜,像是在做告别,那张脸模糊不清,但他却奇异的知道,对方的脸上一定是释然的温柔笑意。 直到临出门的时候,他看着朝自己微微一拜,权做告别的夫人,眼神一动。 梦中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在这一刻似乎被补全。 来告别的人…… 是他的夫人? 范广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真是忙糊涂了,然后和夫人匆匆告别,又奔向了繁忙的公署。 新的一天重新开始了。 …… 季驰光抱着秦小政,站在裕陵的边上,遥遥的望着这一座破败的陵墓。 “这里就是朱祁镇埋葬的地方了,总共葬着三个人——朱祁镇、钱皇后、还有周皇后,”季驰光唏嘘道,“裕陵在明朝十三陵中的损坏情况算是最严重的一批了,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进行了一次修缮,看起来才好了一些,不过作为还没有被批准开放的景区,我们只能在这里遥遥的看一眼。” “这里的三个人,我最讨厌的无疑是朱祁镇,而最同情的,大概就是钱皇后了。” …… 难得来一趟祖先/后代家里,朱元璋等人处理了垃圾以后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悠闲的在这里住了下来,预备过上半个月再走。 这会儿L,一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一起坐在奉天殿门口的石台上,一边吃着小酒点心,一边扯着家常。 朱祁钰也被推过来了——因为另一个他所在的位面还处在内忧外患的境况之中,不得不提前离开,所以这会儿L,这里又只剩下他一个朱祁钰了。 用朱元璋的话来说,身体既然不好,那就应该多晒晒太阳,总不能一直闷在房间里不见光,那多不好。 祖宗都发话了,又是好意,总是不好推拒的。 于是,他就被唐贵妃按在椅子上又抬出来了。 正好听主播讲到钱皇后,朱元璋就顺口问了一嘴:“这钱皇后是什么人啊?” 朱祁钰身子骨不好,一开口就容易呛风咳嗽,于是,就给身边守着的唐贵妃递了个眼色。 唐贵妃接了话茬,轻轻开口:“钱皇后……是罪人朱祁镇的结发妻子,是当年太皇太后还在的时候给他挑的,德容兼备,母仪天下,是个极好的女子。只可惜没什么子女缘分,现在朱祁镇膝下儿L女,没有一个是她生养的。” 顿了顿,唐贵妃又忍不住再补了一句:“她也是个可怜的,当初朱祁 镇被俘虏的消息刚传来,瓦剌那边索要金银,她二话不说就变卖了自己所有的资产,送往了瓦剌。后头朱祁镇被囚禁在瓦剌,她日夜跪在地上祈祷痛哭,毁了一只眼睛和一条腿,成了残疾之身。朱祁镇回来了以后,也是她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做针线活供养他的。” 要不是钱皇后实在可怜可叹,已经对朱祁镇讨厌到骨子里的唐贵妃和朱祁钰也不能这么帮她。 朱元璋听了,在心中也是感叹钱皇后可怜,再加上朱祁镇对朱祁钰也已经没什么威胁了,就算抬举朱祁镇的岳丈家也无妨,于是,他索性就又问了一句:“钱皇后可有什么家人?” 亏待了人家的女儿L,好好补偿补偿家里人,也算是个态度。 他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唐贵妃不禁觉得钱皇后更惨了。 唐贵妃无奈道:“大嫂她……她倒是有两个兄弟,但是当初朱祁镇出战的时候,他们都跟着朱祁镇一块儿L上了前线,全部折在那儿L了。” 老朱家的观众们:“……” 啊这。 只能说朱祁镇真是害人不浅。 …… 季驰光叹气:“钱皇后先前的那些遭遇我就不提了,想必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但是,可能有人不知道,她死后也是真的惨。” 【潇湘水断:嗯?Why?朱祁镇虽然不做人,但是他对钱皇后还是挺好的呀。】 【珑夏:唉,楼上你不懂,就算朱祁镇对钱皇后再好也没用——死人管不了活人的事啊!】 季驰光耸了耸肩:“就像大家说的那样,朱祁镇这个人,人渣归人渣,但对于那些他想要报答的人,他还是很好的——他给王振和也先立庙,为了钱皇后,他直接废除了从朱元璋时就传下来的殉葬制度。” “关于朱祁镇废除殉葬制度的说法和缘由有很多,我比较推崇的是他为钱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