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蒙骛讽刺一激,终于受不了了崩溃大喊:“我不是小偷!那个齐人,本来就是穰侯赐给我的奴隶,他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焦瓷就是我一个人烧制出来的!” 此话一出,原本就安静的堂室更是落针可闻,寂静的有些可怕了。 焦铜喊完之后,也颓然的瘫软在地上,只剩无边的恐惧。 穰侯?此人的主人,竟然是穰侯! 怎么就那么不让人惊讶呢?公子鱼都说了,这个小偷所用的烧瓷方法是从齐人那里得来的,齐地,正是穰侯的封地所在啊。 穰侯家中有齐人陶匠做奴隶,真的是太正常不过了。 就连太后都无话可说,她心中,就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怅然若失。 秦鱼看到了太后脸上复杂的表情,突然道:“或许那个齐人是穰侯送给你的,但禳侯富可敌国,坐拥金银青铜器具无数,他或许并看不上区区黑瓷,你这黑瓷,到底是为谁烧制的?" 运送陶瓷被抓了个现行的那些人,他们只负责运输,只知道接头的人是个商人,这个商人是为谁做事,他们就都不知道了。 再去审问其他人,他们对此莫名不已,并不知道瓷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他们偷渡出栎旧的货物中,有陶瓷的存在。 再结合赵栏见到被搜到的那箱子瓷器的反应来看,赵栏或许有监督烧制瓷器,并为焦铜提供便利,但他并没有授意手下将瓷器偷渡出栎阳。 这只能说明,有人假借赵栏一行偷渡大木等财物的机会,偷偷夹带瓷器等赵栏不知道的货物运出。 这些货物,可以瞒着赵栏,因为赵栏只是发话的人,他不会出现在货物交接现场,自然容易隐瞒,但一定不能瞒着接手货物的槐,因为,运输货物的车队,即便是军粮军械等军用物资,每经过一个关口,都是要查验,若是商贾货物,还要交商业税。 车队或许能瞒过一个两个的关口检查,但一定瞒不过所有的关口,所以,他们第一个不能瞒的人,就是槐。 因为只有槐知道自己押运的货物中有什么,他才能从容应对所有的关卡。 所以,那个运输瓷器的人,一定就在前天跟槐签订盟约的人中,并且 跟槐许诺了分红。 焦铜听到秦鱼的问话,不知道是不是心如死灰了,他喃喃道:“小人不知道公子在说什么。” 秦鱼看看太后,他想到了一个人,问蒙骜:“荆氏都招了什么?” 蒙骛虽然对秦鱼突然提起荆氏有些讶异,但他仍旧回道:“荆氏只是说是受了赵栏的蛊惑,才做出错事,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些话,就没再审问。" 秦鱼道:“再仔细审问,或许能问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也说不定。” 蒙骛朝一个兵卒点点下巴,这个兵卒领命去了。 秦鱼对焦铜道:“你虽然可恶可恨,但我方才说的两个选择,仍旧有效。如今你失言,说出了穰侯曾经送齐人奴隶给你,无论穰侯是不是你的主人,无论他是不是涉足其中,他都摆脱不了被审问的结局,焦铜,即便我放过你,你也必死无疑。所以,好好为你的家人们想一想吧。” 焦铜似乎也想明白了,但他还是确认道:“仍旧用我的名字命名黑瓷吗?” 秦鱼笑了一下,意味不明道:“那就看你是不是诚心招供了。” 焦铜下定决定:“小人选第…” 奕然一道箭矢从室外激射而来,蒙骛反应足够快,几乎在破空声响起的瞬间,他就拔出长剑,同时判断好利箭射来的方向,准确的一剑将箭矢挑飞。 箭矢的目标是秦鱼。 蒙骛以为有人要刺杀秦鱼,就将他护在自己身后,但第二支第三支利箭接踵而至,目标却换了一个,变成了摊在地上的焦铜。 一箭穿胸,一箭穿颈,死的不能再死了。 蒙骛没有去查看焦铜,而是带着秦鱼背靠大柱,将他牢牢的护在身后,同时大喝:“抓刺客!保护太后!” 蒙骛这话喊出,其实已经有些晚了,太后身边,早就围满了跟着伺候的宫女寺人和侍卫,他们具都惊恐的看着箭矢射来的方向。 可惜,只有这三箭,再没有多余的箭矢射过来。 外头响起了军卒的跑动声,和抓捕刺客的兵戈声音,也就半刻钟的功夫,槐就进来禀告:“将军,刺客被斩杀了。” 蒙骛:“没有留下活口?” 槐:“刺客勇猛非常,沾身非死即伤,留不下,便都斩杀了。” 蒙骛 颔首:“将尸体交于军尉,判断一下是哪国人。” 槐领命而去。 蒙骛对太后拱手请示:“请太后移驾,此处交由县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