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不能自理。
然而事情到这还没结束。
周驭的母亲在进入周家之前已经有一个定了亲的未婚夫,周家派人去退婚。
纵然那时已经迈入了千禧之年,但M城某些地方封建落后的观念与习俗却至今都没能从人们的脑子里被洗去。
那人一听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未婚先孕,怀的还是雇主的孩子,顿觉此事是奇耻大辱。他留下一封诀别书,而后便背起行囊踏上了远航的海船,从那之后音讯全无。
周驭的母亲本就心思敏感,加之怀孕更是让她变得忧郁少言。看到那封诀别书之后,她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三天。三天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周驭出生后不久,有人带来了那个远洋去了的未婚夫的死讯。从此开始,周驭的母亲性情大变,她迷上了佛教,道教,以及各种声称能让她再见到那个男人的教派。
她在家里大肆作法,摆设祭坛,搞得整个周家乌烟瘴气。此事被有心人卖出消息给媒体,媒体一篇夸大其词的报道,将这件原是隐秘进行的豪门艳事演变成了影响显兴股价的舆论事件。周显兴因此不得不作出决断。
他将周驭和他母亲秘密送到M城外的小岛上,再将已经瘫痪的周梦楠搬回家中,亲自照料起居,演了一出浪子回头,贤妻宽容接纳,再续从前伉俪情深的老套戏码。
再后来,舆论渐息。
周显兴再没派人来接周驭和他妈妈。
一直到七年后,周驭意外溺水,周驭的母亲纵身跃入深海,他们两个才得以自由。
沈斯说他知道的事情不多,但事实上,他告诉温笙的已经很多很多,比昨晚周驭告诉她的还要更多。
“这些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当时周家对那个女人讳莫如深,至今都没人挖掘到那个女人的样貌和她儿子后来的去向。我所知道的这些,也只是温总从M城的人脉网中得到的消息拼凑而成。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我不能断言。”
沈斯说着,想到什么似的,他看一眼温笙,“周显兴近年频繁出入医院,应该是身体上出了状况。如果周…他真的是周显兴的那个私生子,那周家急着派人来带走他唯一的血脉,让他回去以继承周家,也不难理解。”
沈斯端详着温笙的脸色。她一直很平静,平静到好像早就知道这桩豪门密辛,唯一让她神情动摇的,是自己最后一句。
温笙有些错愕地问他:“你确定吗?他要找周驭回去,是为了让周驭继承周家?”
沈斯沉吟片刻,慎重答:“不确定。但□□不离十。”
温笙闻言,忽然像是被人抽掉了力气一般垮下了肩膀。她靠向藤椅椅背,太过娇小的身形,让她这样看起来像是陷在了里面。
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她以为周家寻找周驭,是有利可图。虽然这么说很不礼貌,但既然只是牵扯利益,那只要她能找到和周驭价值相当的东西交换,或许周家就会放过他。
可她没想过会是这么大的利。
继承整个周家……那是一笔多么大的财富,温笙想象不出。但如果用这笔财富和温世礼做交换,温世礼大约很乐意将她拱手送入周家。
沈斯见她突然颓丧下去的神情,问她:“温笙小姐,您怎么了吗?”
温笙不说话。
沈斯猜测着她的心思,温声道:“来之前温总跟我说,让我多安慰您。他说他知道您在想什么,但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温笙忽然一笑,她转眼看着沈斯,眼下皮肤苍白的有些冷漠,“既然你们不能插手,他又为什么要让你来这?”
沈斯一顿。
温笙和温世礼之间的关系不好,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他是第一次见温笙这样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和周驭在一起待久了的缘故,她此时微凉的神情,看起来竟有些周驭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
“温笙小姐……”
温笙霍然起身,“既然你们插不了手,那请你离开。”
说罢,温笙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沈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诧异的神情略在脸上停顿一秒。
他微蹙了眉头,拿出手机给温世礼发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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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妍他们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民宿里只有温笙一个人。
徐川从路边摊打包了烧烤,还买了啤酒,想着四个人聚在一块儿喝一杯。
但温笙告诉他,周驭走了。
“走了?”徐川有点反应不过来,“走了是什么意思?不是,你昨晚不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吗?你们没一起回来?”
温笙平静地解释:“他把我送回来,然后走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前台的服务员说,他回来没一会就退了房。我没车,追不上他。”
“什么?!”
徐川跳起来。他还是不相信,不相信周驭会就这样把温笙抛在这儿,自己走。
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他掏出手机给周驭打电话。
温笙说:“他手机关了。”
她话音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