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沉睡去的陈鹤咤,大姐陈鹤红帮他仔细的压好被子后就端着药碗离开了。陈鹤红离开后他便又睁开了眼睛,断腿的伤口处又传来了入骨的痛。
掀开被子挣扎着爬了起来,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屋内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的亮着。他的身影映在了门窗之上。
从外面可以看到一个身影笨拙的将一根绳子抛上房梁,然后慢慢的将绳子系好,将脑袋伸到了绳套之中。
陈鹤咤脸颊之上流下了两行清泪:“哥哥,姐姐们小九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不能再拖累你们了。愿来生我们成为亲兄弟!”
原本抓着绳套的两只手突然松开,他太虚弱了。单靠一只左腿根本支撑不住自己一百多斤的身体,直接向下坠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条黑色的人影破窗而入,紧接着青光一闪绳套应声而断。没等陈鹤咤倒在地上,一条强而有力的臂膀就已经托住了他。
陈鹤咤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陈鹤鸣那张既失望又庆幸的脸。陈鹤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敢去看大哥的眼睛,把头偏向一旁喏喏的道:“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陈鹤鸣:“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吗?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对得起鹤喣他们的牺牲吗?”
陈鹤咤:“哇……”陈鹤鸣将他紧紧的抱住,搂在怀中像哄孩子一样拍打着。慢慢的等他情绪控制住了以后,陈鹤鸣问道:“你难道就不想为兄弟们报仇了吗?”
陈鹤咤:“当然想!可是……”陈鹤鸣:“你听我给你讲个故事,曾经有个很有名的剑客,这个剑客擅长使用左手剑是个左撇子。
他的出剑速度非常的快,往往敌人还分不清怎么回事呢,就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可就是这样一个剑客却被人斩断了左手,你知道这个剑客后来怎么样了吗?”
陈鹤咤思索了一下道:“对于一个剑客来说,如果再也无法使剑那比杀了他都难受。正常来说,这个剑客应该自杀了才正常。
不过大哥既然这么问我,那我想这剑客定然没有选择这条路吧!具体怎么样,我就猜不出来了。”
陈鹤鸣:“不错,这个剑客并没有因为少了一只手而变得自暴自弃。反而是更加的努力练剑,后来更是练的右手出剑比左手还快。
用他的话来说,虽然自己的左手没了可是自己还有右手。哪怕连右手都没了他还有双腿,即便是四肢都没了,他还有满嘴的牙齿……我这么说你现在明白了吗?”
陈鹤咤:“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自寻短见了。”陈鹤鸣:“你能想明白就好。”
说完将陈鹤咤横抱到床榻之上,帮他盖好被子。陈鹤鸣:“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很快陈鹤咤便进入了梦乡。
自那以后,陈鹤咤一反往常的态度。不再自暴自弃,虽然少了一条腿。不过武功确是一日千里,不可与往日同日而与。
陈鹤鸣刚回到书房,一人便走了进来。:“主上,二爷的信。”陈鹤鸣接过来道:“嗯,你下去吧。”
检查一下,的确是老二陈鹤唤的笔记。然后拆开看了起来,信上说近年来邗沟屡次发生运盐船覆船事件。导致淮北之地缺盐缺的厉害,工部派遣的官员一波接着一波的。
可就是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最近又有运盐船在邗沟沉没。二十万石食盐不知所踪,因此朝廷派遣水部郎中李翰再次前往调查。
而在妻子小宁氏的要求下,作为妹夫的陈鹤唤不好拂了夫人的面子。因此跟着姐夫一起南下了。
看到这里,陈鹤鸣突然想起了还有这么一出。:“李翰,水部郎中,邗沟覆船,天呐!不会那么巧吧?不好他们俩有危险。”
陈鹤鸣冲外面喊道:“来人。”一名仆人迅速出现在了门口道:“侯爷有何吩咐?”陈鹤鸣:“去让石磊迅速来见我。”
等了一会见仆人没有动,陈鹤鸣不禁问道:“怎么还不去啊?”仆人:“回侯爷,今早上石爷骑快马离开了,至今还未回转。”
这么一说陈鹤鸣想起来了,石磊还是他吩咐离开的。刚好这时候陈鹤咤一瘸一顿的走了进来问道:“大哥你找磊叔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太难的话,就让我去办吧。”
陈鹤鸣一想,也行,于是道:“也好,你收拾一下带上一队人马咱们立即南下去跟老二汇合。”
陈鹤咤:“南下跟二哥汇合?”陈鹤鸣:“对,他们现在有危险。”一听大哥这么说,陈鹤咤不敢耽搁匆匆收拾了一些之后和陈鹤鸣骑上快马先行出发了。
他们走后不久,一队队三五成群的劲装大汉也开始分批上路。目标直指山阳县。
而此时的李翰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在陈鹤唤夫妇的陪同下正在运河两岸暗中走访。期间扬州刺史崔亮对其威逼加利诱不过李翰不吃他那一套。
还真别说,还真的让他查出来不少的东西。看着名单上的记录,即便是陈鹤唤也知道麻烦大了。于是他才毫不犹豫的传信给陈鹤鸣请求支援,他现在能相信的也只有自己的大哥了。
说实话,这时候他心里不禁对自己这个便宜姐夫也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