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尸体是在张春家后院发现的,虽然没有其他佐证,可仅凭这一点,一般的堂官就已经可以定案了。然而,曾泰却没有妄动大刑,强逼犯人画供。这一点说起来简单,可要做起来却并不容易。面对熬刑不认的案犯,最重要的就是要能够压制自己的怒火,这样才能令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一旦被犯人激怒,判断就会出现偏差。单凭这一点说,这个曾泰还算得上是个有头脑的人。”要是陈鹤鸣听到狄仁杰这一番话一定嗤之以鼻。曾泰的官不大,官架子倒不小。而且人都打烂了,居然说没动用大刑。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同样的,喜欢一个人也不需要理由。”人家狄仁杰就是看曾泰顺眼了,所以不管怎么说,曾泰在狄仁杰心中挂上号了。李元芳点点头:“还真是的,从始至终,曾泰始终没有动用大刑。”狄仁杰笑了笑:“明天一早,曾泰肯定还要升堂问案,咱们再去看一看。”第二天,湖州县衙外,堂鼓声声,衙门里传来一阵阵威武之声。爱看热闹的湖州百姓从四面八方奔来,将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狄仁杰在李元芳的陪同下,挤进人群,向公堂外走去。陈鹤鸣也早早就来了,凭着他的身手很容易就不着痕迹的挤进了最前面。陈鹤鸣:“怀先生,元芳兄。您二位早啊!”狄仁杰:“陈大公子也不晚啊!”陈鹤鸣:“在下也是没事干,索性来看看。快看县令来了,快开始了。”狄仁杰一看曾泰到了堂上,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在那静静的看着。县令曾泰坐在大堂之上,双目向下环视了一周,拿起惊堂木,重重地拍了下去:“带张春!”衙役们押着张春快步上堂。张春跪倒在公案前:“草民张春叩见太爷。”曾泰点了点头:“张春,昨日你在堂上熬刑诡辩,拒不认罪,本官上体天恩,免尔重刑,是想给你些时间好好想想。今日堂上,你如果再谎言欺诈,妄图脱罪,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张春向前跪爬两步,泪流满面:“太爷,人是草民杀的!草民认罪!”此言一出,曾泰不禁一愣:“你说什么?”张春抽泣着道:“太爷,草民认罪,绝不反悔!”曾泰深吸了一口气。堂下围观百姓登时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昨天打成那样都死挺,怎么今儿早上,还没动棍子就承认了?”“这小子的脑袋肯定是坏了!”陈鹤鸣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又撇了撇狄仁杰。狄仁杰和李元芳对视了一眼。曾泰道:“张春,你昨日熬刑死辩不肯认罪,为何今日一早口风突转,竟然自承杀人?”张春连连叩头:“太爷,昨日,小人在公堂之上死挺熬刑,是想浑水摸鱼,逃脱王法治罪,可回去后想了一晚上,事实俱在,堂上证物确凿,苦熬也无法脱身,只能多受些皮肉之苦。因此,小人决心认罪,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