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相亲了,那寒水怎么办,你们不是都已经……”这句话,顾念书几乎是冲口而出。
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我们已经怎么?”
江半夏循声看去,已近傍晚,男人逆光站着,整张脸浸润在阴影里,瞧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但能感觉出,周身的气场很冷。
像是要将四周的人都冻成冰。
至少,顾念书此刻感觉即将石化。
他艰难的舔了舔嘴唇,强烈的求生意识让他跳了起来:“哎呀,我炉子上还烧着水呢,我赶紧回去看看!”
说着,他一溜烟的走了。
可怜的炉子!
每次都用来挡枪!
江半夏也觉得大事不妙想要开溜,手臂却被一股大力钳制住,男人的声音黯哑,像是被久久困住,即将破笼而出的猛兽:“你要去相亲?”
江半夏头顶已经被这冷酷的气息封住了,她调动全身力气动了动嘴唇,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男人声线更低,简直像是锯子在反复拉扯着江半夏的耳膜:“你不是说,你随时会走,所以不能留情?”
江半夏僵着头皮,艰难作答:“我改主意了,那么优秀的男人,我想去看看,万一是我特别心动的款呢!”
她吧最后一句话咬得很重!
呵……
耳畔传来男人的轻哂声。
他突然伸手控住江半夏的下巴,黑眸中有两团炙热的火在跳动,一字一句的重复:“特别心动的款?”
江半夏被这股力道逼迫,与他的眸子对视。
她感觉男人眼中的火,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烧起来,口干舌燥的!
MD!
这天还没黑,竟然给她玩起了冰火两重天,这到底要怎么收场。
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放什么狠话才合适。
就在这时,男人又说了一句:“那我呢,算什么?”
这一句算什么,有轻微的难以察觉的细小颤抖,泄露了宋寒水此刻内心愤怒之外,一丝丝小小的委屈。
像是一个细小的钩子,又像是一片轻而又轻的羽毛,在江半夏的心上挠啊挠,抓啊抓的。
她自认为强悍的内心,在这一瞬濒临崩溃。
下一秒,她就要跪下来痛哭求饶,大声告白:“你是我的唯一,你是我两世为人最心动的款啊,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子啊……”
她的膝盖正要发软,江建军的声音想起来:“二丫,宋知青,你们在干吗呢!”
这一声喊,让江半夏的理智瞬间回了笼。
她退后两步,挣脱宋寒水的钳制,脚下生风,一溜烟的跑到江建军的身侧,挽住他的手:“爸,宋知青刚才说我最近又胖了,说我下巴全是肉,爸,你看我最近胖了没?”
“我天天看着你,哪里看的出来?”江建军仔细盯着江半夏看了看,说道,“不过既然宋知青这么说,那你多半是胖了,最近少吃点,免得到时候相亲的时候人家嫌你胖!”
江半夏脚下打跌,差点绊倒。
江建军疑惑道:“怎么了,好好走个路还能左脚绊右脚?”
江半夏呵呵的笑了笑。
自家老爹,还真是神助攻,很好很好!
接下来的几天,江半夏都早出晚归上山采药,有意躲着宋寒水。
江建军每次总要叮嘱她,不要走得太深,最近有村民进山的时候看到了熊瞎子的幼崽。
有幼崽就有大熊,熊瞎子的杀伤力巨大,三五个成年男人都搞不定。
江半夏反正是为了躲人,找个僻静的地方就行,也没有真的往山里走!
前些天日日出现的野菊花,从那一日起也消失不见了。
江半夏看着空荡荡的栅栏,只觉得自己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她心内安慰着自己。
这是正确的决定,就算觉得难过,还是应该要执行的。
对于一个死了一条狗会伤心这么多年,至今还不能释怀的男人,失去一个深爱的人,会是什么境地,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他本来就是不喜欢在人前流露感情的,到时候一定是自己装作没事人一样,等夜深人静的时候默默难过。
想到那个画面,江半夏就觉得心都要碎了。
很快,就到了相亲的那一天。
王秘书办事周到,留下了地址跟电话,而且还留了一张通行证。
有了这个,也不用去村里开介绍信了,要是碰到有人查,直接拿出来就行,比介绍信好使!
江半夏天还没亮,就骑着自行车鬼鬼祟祟的出门,一路上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就跟做贼一样。
嘿!
这也真是奇了怪了。
她这莫名其妙的心虚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柳馥梅和江建军两人念叨个没完,江半夏也决定了:去见一见。到时候就用对柳老太太那一套对付他。
不!
也许她往那里一坐,男人就会兴致全无。
她的长相和身材都不太占优势的嘛。
这些日子,江半夏也好好了解了一下原主的这幅身体。她之前没吃好喝好过,都这么胖,应该是因为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