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好的一件红裤衩,屁股上竟然有一个大洞。
不仅是红裤衩,上衣,裤子……
几乎每一件衣服,都破了洞,大的补都不好补的那种。
高小兰脸已经变绿,拎着她的大裤衩往江半夏脸上怼:“你个死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衣服都给洗破了?”
朱氏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拎着门边的竹枝笤帚,风火轮一般冲上来:“跟你爹一样不孝,看我不打死你!”
江半夏左跳右跳,到了院子外,拉长大嗓门:“大伯娘,奶奶,这事可不能怪我!我也是想帮你们把衣服洗干净一点,所以用力锤,哪想到分家后我吃饱了饭,力气那么大,都给锤烂了!”
眼下农村的衣服多半都是棉布,年份久了之后,又软又面,洗的时候要小心点,不然就很容易坏,所以江半夏这个说法,倒是说过得去。
朱氏打了半天没打到,气喘吁吁:“你个死丫头什么意思,以前我饿着你了是不是?”
“是啊!”江半夏笑眯眯的承认,“原来奶奶你知道以前我们一家都吃不饱,那为什么还把白米和面粉都藏着?”
乡下人都好点面子。
有些事情就算是心知肚明,大家也不会挑明白了说。
江半夏这样回话,让朱氏的脸啪啪啪的疼。
左邻右舍也在指指点点,昨天分家的那个情形,已经在村里传了个遍。
不仅这样,江半夏一边跳来跳去一边还说:“奶奶,这事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大伯娘,这衣服她要是自己洗,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邻居刘翠花探头出来:“高小兰,这家都分了,还让侄女给你洗裤衩,你可太不厚道了!”
其他人附和:“就是,你别欺负建军一家老实……”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朱婶子,别打了,反正你也打不着。”
朱氏被这话气的差点晕过去。
江半夏胖墩墩的身体早就跑远了,还不忘回头冲着朱氏和高小兰喊:“奶奶,大伯娘,下回有衣服我还帮你们好好洗干净!”
高小兰拎着破洞的裤衩,气的浑身的肥肉都在抖动。
刚要骂两句呢,朱氏又转头盯着她,吼道:“我让你洗衣服,你干嘛要扔给那死丫头?你是缺手断脚是不是?”
高小兰……
宋寒水有晨起走一圈的习惯,恰好撞见了这一幕,胖妞灵活的从他身边滚过,还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看上去生动极了。
男人蹙眉,想说两句疏离的话语,那个圆润的肉球却已经“滚”远了。
“咳咳咳……”早起了一阵寒风,他抽出帕子,捂着嘴唇低低的咳嗽起来。
江半夏以前看到好看的男青年,就挪不动道,人家给她一个笑脸,她就能灿烂一整天,怎么现在……
朱氏在院子里将高小兰从头到尾咒骂了一通,一肚子火气才总算灭了不少。
高小兰都快气疯了,可她这么多年为了挤兑柳馥梅一直假装听话的媳妇,一时间扭不过来,只能暗暗将这笔账都算在江建军一家身上。
她跑到房里去叫江金宝起床,顺便在他耳边细细叮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