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他一拳头,不怒反笑,唇角弯起了个愉悦的弧度,“朕不辞辛劳来帮你解围,咬你是你自己一早应下的,现下反倒生起气来,朕真是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王滇怒火中烧,压低了声音吼道:“我是答应了,但外面这么多人你偏要挑这种时候?!”
“分明是你蠢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梁烨混不在意,撩起他的下袍伸手一握,笑道:“唔,这解药药效竟如此缓慢,还是你天赋异禀?”
王滇气得脑子要炸开,他盯着梁烨张张合合的嘴唇,唇边还沾着他的血,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火气上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掐住梁烨的下巴亲了上去。
他简直是气疯了,这个疯子既不怕疼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情绪,总是贱嗖嗖地撩拨他半天然后自己轻飘飘地置身事外,打打不过,说说不通,让人火冒三丈又拿他没有办法,他妈的凭什么!?
王滇几乎把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个吻里,或者说这压根就不是接吻,而是一场粗暴又血腥的报复,他趁着梁烨震惊的瞬间往他喉结上用力一按,迫使他张开了嘴,宣泄式地攻城略地,勒着他的腰将人狠狠地抵在了石头上。
梁烨刚开始还在愣神,生疏地下意识想躲开他,但很快他就无师自通反应了过来,喘·息着想亲回来。
王滇压根没给他这个机会,扣住他的后脖颈迫着他后退,偏头亲上了他的耳朵,声音沉哑:“老子确实天赋异禀,有本事你亲自试试啊,傻逼。”
梁烨的耳朵跟他一样受不了刺激,他似乎偏开头想躲,又有点不想躲,搂着王滇的腰亲了一口他的脖子,声音里带着几乎要压制不住的兴奋,“另一只耳朵也亲一下。”
“…………操!”王滇沉默了两秒,咬着牙骂出声了。
梁烨靠在石头上笑得妖冶邪性,两个人挨得极近,呼吸都黏黏糊糊地纠缠在一起,他用鼻尖碰了碰王滇的鼻尖,看起来有点真心实意的疑惑,“这解药是失效了吗?朕还有一颗,别一个劲地戳朕大腿。”
“你留着自己吃吧。”王滇撩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将下摆从他手里拽出来,转身将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兀自冷静了半晌,才从假山洞里出去。
“云福,请这些姑娘们去未央殿坐坐,毓英,去把李太医请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非要将这些下作手段往明面上摆!回殿!”王滇带着怒意的声音在洞外响起,紧接着就是姑娘们惊慌失措的哭喊声和宫人的怒斥声。
梁烨低头拽了拽自己的袍子,看着手里的那颗解药好一会儿,跟扔糖豆似的扔进了嘴里嚼了嚼。
充恒找到他的时候,他正盘着腿坐在假山顶上吹风。
“朕好像也中了春·药。”梁烨第一句话险些让他直接从假山上栽下去。
“吃了解药也不管用。”他皱了皱眉。
梁烨面无表情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有些疏离,不过充恒不怕他,在他身边找了块石头蹲了下来,“主子,你嘴怎么肿了?都破了。”
“说了你也不懂。”梁烨伸手摸了摸嘴唇,“你亲过你媳妇吗?”
充恒白生生的小脸瞬间红透,结巴道:“没、没有!我们发乎情止乎礼!我、我绝对没有亲、亲……亲她。”
梁烨轻嗤了一声,回味了片刻才道:“话本子里写的果然十分无趣。”
“啊?”充恒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王滇轻薄朕。”梁烨懒洋洋道:“真是岂有此理。”
充恒纠结了片刻,“可主子你也常轻薄他。”
“朕从未轻薄于他,每次都是他色胆包天轻薄朕。”梁烨叹了口气,“朕一再忍让,他却得寸进尺,十分地下流无耻。”
充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更红了,“主子,你喜欢他吗?”
“朕自是极喜爱他的。”梁烨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他若不是朕的东西,早死了八百回了。”
充恒有些苦恼道:“主子,王滇他不是个东西,我也不是说的那种喜欢,是另一种……喜欢。”
梁烨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情爱之事虚无缥缈,也就你这种蠢货会当真。”
充恒抓了抓头发,“我觉得挺好的。”
“朕觉得王滇不太听话。”梁烨忽然笑了一下。
“他不是一直都不听话吗?”充恒疑惑。
梁烨转了转手里的刀片,飞身跳下了假山。
“主子你去干什么?”充恒连忙跳下去跟上。
梁烨开心道:“去割了王滇的舌头。”
——
未央殿内,十来个小姑娘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有胆子小的已经吓晕了过去。
王滇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旁边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李太医将药箱收起来,上前道:“陛下,此药乃是自楼烦传入的烈性……助兴药物,只需一滴便可让男子神魂颠倒不能自已,甚至由此成瘾离不开,先帝时已被禁止……”
崔觅觅面如金纸跪在最前,攥紧了手里的衣袖。
“崔觅觅,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从何处寻来的此药?又是何人指使你将此药用在朕身上?”王滇低头看向她,放缓了语气,“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