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来的数人中,除了这二人之外,其他人都是一些陌生面孔,身上气息也都不弱,最差也在一流水平。
杨逍与段延庆乍一见到慕容复,也是大吃了一惊,杨逍面色微沉,转头朝平一指冷声说道,“平先生,这可与你先前所说的不太一样啊!”
平一指略作无奈的叹了口气,“此事老夫也是始料未及,不过老夫既然答应你那么大的好处,本来就是要冒些风险的,怎么,难道堂堂明教光明左使,也会怕?”
杨逍面色微怒,但不知想起了什么,马上又平复下去,沉声道,“若你事后反悔,杨某必定让你追悔莫及!”
“杨左使,”慕容复听了二人的谈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脸上却是不做任何表示,淡淡开口道,“不知你今日之行,贵教张教主可曾知悉?”
杨逍转头看了慕容复一眼,呵呵一笑,坦然道,“不瞒慕容公子,黑木崖之行正是奉了我家张教主之命前来的,为的就是向东方教主讨回上次光明顶的账!”
“是么!”慕容复神色丝毫不为所动,但心中却是念头翻滚起来,此前在光明顶一役中,他便觉得这个杨逍有些不对劲,传闻中的杨逍虽为明教之人,但行事光明磊落,大气磅礴,断然不会行那偷袭之举。
还有上次万安寺之行,明教以及其他诸派合力搭救六大派的人,但却有人暗中报信,对于这报信之人,当时虽然不了了之,但慕容复心中可还记着呢,而且在他所有怀疑的人中,这杨逍首当其冲。
没想到今日日月神教之事,杨逍又来插上一脚。
“到底是杨逍变了?还是张无忌变了?”慕容复不禁心中如此想道。
杨逍见慕容复陷入沉思,目光微微一闪便开口道,“倒是不知慕容公子到此有何贵干,要知道这里可是日月神教的总部所在,在你们正道人士眼中,难道不是魔窟鬼蜮般的存在么?”
他将“正道人士”四字咬的极重,言外之意却是直指慕容复与邪教有所勾结。
慕容复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反唇相讥道,“本公子正是听闻此地乃魔窟鬼蜮,所以荡魔来了!”
“如此倒教杨某奇怪了,公子既然前来荡魔,邪道第一魔头东方教主不是站在你旁边么?何以不见公子出手?”杨逍意有所指的瞥了东方不败一眼,如此说道。
“杨左使认错人了,她并非什么东方教主,而是在下的妻子!”慕容复毫不在意的回道。
但说出的话却是令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古怪起来,目光齐齐一转,看向东方不败。
饶是她常年身居高位,见惯了各种大世面,经常为千万人所瞩目,但被慕容复如此当众称为“妻子”,也登觉脸颊发烫,心中既羞又喜,忍不住抚媚的白了他一眼。
杨逍面色微窒,登时语塞,好半晌后才在心中暗骂一声“睁眼说瞎话”。
慕容复目光一转,落在段延庆身上,笑道,“段先生近来可好啊?”
段延庆一手双腿盘在铁拐上,双手抱拳一拱,一阵极为难听的腹语术响了起来,“托公子的洪福,对于段某来说,只要没死,就还好!”
慕容微微一愣,随即释然一笑,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怜悯之色,对于段延庆来说,恐怕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能立刻死去吧,只是心中执念太深,即便活的再痛苦,也要活着。
段延庆似乎看出了慕容复心中所想,话锋一转,大有深意的说了一句,“慕容公子骗得老夫好苦啊!”
“你……”慕容复目光微微一闪,还待开口问些什么,段延庆却是微微摆了摆手说道,“公子不必解释,昔日为公子所骗,是段某眼拙,而且老夫也没什么损失,相反,还从公子那里得了不少好处,昔日的恩怨便一笔勾销吧。”
“原来你都知道了!”慕容复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瞟见旁边平一指之时,才恍然明白过来,自己用九花玉露丸冒充豹胎易筋丸给段延庆服下,旁人分辨不出来,但作为四大神医之一的平一指又岂会分辨不出。
想通其中关节,慕容复不禁苦笑一声,他又怎会料到段延庆跟平一指还有如此渊源,只是不知这段延庆是不是也被平一指利用三尸脑神丹给控制了。
慕容复略一犹豫便开口道,“若是先生愿意,昔日的约定仍然有效,而且时至今日,想必段先生也该明白,在下当初的承诺并非虚言!”
“何止没有虚言……”段延庆虽然常年在西夏与大理之间徘徊,但对于中原之事,却是十分关注的,慕容家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事,他都一清二楚,但越是知道慕容家的强大,他便越觉得自己是在与虎谋皮。
平一指见段延庆默然不答,还道他心有意动,急忙转移话题,朝一旁上官云等人开口道,“你们几个也都过来吧,你们今日的表现老夫全都看在眼里,事后定会给你们解去三尸脑神丹之毒!”
上官云几人一听,登时大喜,急忙朝平一指一方靠拢,至于鲍大楚等四人,也是急忙移至慕容复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