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妮娅,安静一点,别惊动了邻居。”安妮凑近了冬妮娅,小声地说:“米沙是开小差逃回来的。”
“什么,开小差逃回来的?”听到安妮这么说,冬妮娅猛地推开了索科夫,并向后退了两步,顾不得擦干脸上的泪水,便表情严肃地问:“米沙,你真的是开小差逃回来的?”
索科夫真是哭笑不得,刚刚一见到安妮,这小妮子就一口咬定自己是开小差回来的。没等自己解释,又告诉冬妮娅,说自己是开小差的。如今看到冬妮娅的表情,假如自己不向她解释清楚,没准她就会大义灭亲,去举报自己。
“别瞎说,我怎么可能开小差当逃兵呢。”索科夫连忙解开了军大衣,露出了里面的套头衫,他用手指着胸前的几枚勋章说:“你们见过挂着勋章的逃兵吗?”
听到索科夫说自己不是逃兵,再看到那几枚勋章,以及领章上的上校军衔,冬妮娅意识到自己错怪索科夫了,俏脸红了红,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她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妮,用责备的语气说:“安妮,都怪你,什么都没搞清楚就瞎说,害得我错怪米沙了。”
一旁的安妮,也因为自己误会了索科夫,而羞得满脸通红。她低着头对索科夫说:“对不起,米沙,是我搞错了,请你原谅我。”
索科夫张开手臂,和两位姑娘拥抱了一下,看到灶台上还煮着东西,闻着锅里传来的香气,似乎是红菜汤,他感到自己有些饥肠辘辘,便问道:“有什么吃的吗?我都快饿死了。”
“有的有的,我们正在熬红菜汤。”冬妮娅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你先坐一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吃了。”
索科夫在餐桌旁坐下后,望着忙碌的冬妮娅和安妮,有些意外地说:“我没想到,你们两人居然都住在这里。”
“没办法,”冬妮娅把双手一摊,苦笑着说:“我所住的房子,被德国人的**炸毁了。正巧安妮说她借住在你的房子里,离医院近,上下班也方便,就让我搬过来一起住。对了,我听说你的部队不是在斯大林格勒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莫斯科呢?”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斯大林格勒?”
“我们的医院里,曾经收治过一批来自斯大林格勒的重伤员。”安妮笑着解释说:“我听其中一名伤员说,他是来自步兵第73旅的,旅长就是你索科夫。”
听到步兵73旅的番号,索科夫猜测这些伤员应该是城市保卫战初期负伤的,否则也不可能被送到莫斯科进行治疗。他刚想说几句时,就听到安妮又说:“我听说你也负伤了,伤势都好了吗?”
正在灶台前盛汤的冬妮娅,听安妮这么说,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餐具,走过来掀索科夫的套头衫。不明所以的索科夫连忙问道:“冬妮娅,你要做什么?”
“看看你受伤的地方,”冬妮娅掀开索科夫的衣服,看到他身上的好几处伤疤时,眼泪刷的一下就留下来了,她哽咽地说:“米沙,你都是旅级指挥员了,怎么还会负这么多伤呢?”
索科夫没有纠正对方职务称呼上的错误,咧嘴笑了笑,回答说:“在保卫城市的战斗中,就连将军都拿起武器和敌人战斗,我这么小小的一个上校自然也不能落后。”
安妮帮着把汤端过来,给索科夫盛了一碗放在面前,再次开口问道:“米沙,我听新闻说,如今的斯大林格勒正在对德军展开反击,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索科夫收敛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说:“上级招我回来前,并没有说明原因。等我到了莫斯科,才告诉我,说我的母亲在前几天的轰炸中,不幸被德国人的**炸死了。把我召回来,是为了处理她的后事。”
“啊,你的母亲被德国人的**炸死了?”安妮听后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不知她的尸体停放在什么位置,我想去看看。”
“是啊,米沙,你母亲的遗体停放在什么地方?”冬妮娅也附和道:“我们跟你去看看。”
“不知道。”索科夫摇摇头,苦笑着说:“上级只告诉我,说她工作的地方遭到了轰炸,她和几名遇难的工人都被埋在了废墟里,如今还没有找到遗体。”
冬妮娅走到了索科夫的身后,伸手抱住了他,安慰道:“米沙,别担心,相信用不了多久,你母亲的遗体就能找到。到时,我和安妮陪您一起去安葬你的母亲。”
因为索科夫母亲遇难的消息,以至于三人坐下吃饭时,厨房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沉闷。
为了缓解气氛,索科夫有意岔开了话题:“你们两人都一直待在医院里吗?”
“不是的。”冬妮娅摇摇头,说道:“上半年时,我和安妮都去了西方面军。当时以为能在那里遇到你,谁知去了以后,才知道你所在的部队已经调走了。至于调往什么地方,因为涉及机密,我们根本无法打听到。”
“我的部队调离西方面军之后,又去过很多地方,最后去了斯大林格勒。”索科夫拿起桌上的一块面包片,一边吃一边说道:“负责马马耶夫岗的防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