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最先出现在南岗附近的是德国的工兵,他们奉命在雷区里开辟出道路,以便让进驻南岗的部队通过。
索科夫站在北岗的观察所里,用望远镜看着雷区里隐约可见的德军工兵,一旁的别尔金好奇的问:“旅长同志,你说说,德国工兵在这么黑的夜晚排雷,不会被地雷炸死吗?”
“我想应该不会,你没看到每个工兵都携带有手电吗?”索科夫指着雷区里时隐时现的光团,对别尔金说:“他们用手电照一下,确认什么位置有雷,便立即把手电熄灭了。如果只有一两个工兵,他们采用这种方式寻找地雷,我们执勤的哨兵还不容易发现。但今天德国人有点急于求成,居然出动了不少于一个排的工兵,在雷区里排雷,这个动静就有点大了。”
“旅长同志,”站在一旁的四营长布里斯基插嘴说:“我们阵地上有迫击炮,假如朝着雷区开炮,至少可以消灭一半的敌人。”
“我们要是现在开炮,不光会把敌人吓跑。”对于布里斯基的提议,索科夫摇头表示反对:“而且炮击时会引爆雷区里的地雷,等打退敌人后,我们还需要花时间重新布雷,这样做是得不偿失。”
德国工兵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勉强在雷区里开辟出两条通道。早就等在外围的一个连队,立即沿着通道快速地朝南岗前进。他们来到南岗的山脚下,便停止了前进,一名德军上尉举起一个蒙着红布的手电,朝山顶晃动着。
过了片刻,山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亮点,也在不停地晃动着。见联络暗号对上了,德军上尉低声地吩咐道:“往下传,迅速抢占山岗上的阵地!”
“往下传,迅速抢占山岗上的阵地!”
“往下传,……”
上尉的命令,被口口相传的传达到了每一名士兵。虽说在获得的情报里,说苏军已经放弃了这个阵地,但德军官兵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们猫着腰,把枪托抵在腹部,小心翼翼地朝上面的阵地接近。
当他们距离战壕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德军上尉再次命令部队停下。他蹲在一个弹坑里,朝战壕的方向晃动手电。过了片刻,战壕里也出现了一个晃动的红色手电,随后有一个声音在问:“是第295步兵师的吗?”
上尉停止了晃动手电,而是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特别行动小组的恩斯特下士。”战壕里再次传出了声音:“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是不是第295步兵师的?”
上尉站起身,冲着战壕的方向回答说:“没错,我们就是第295步兵师的,我们是奉命来接管南岗阵地的。我是先头连连长斯蒂芬上尉。”
“上尉先生,我出来了,让你的人别开枪。”
上尉听到恩斯特的声音,连忙冲着身后喊道:“是自己人,谁也不准开枪。”等吩咐完这一切后,他才再次冲着战壕喊:“出来吧,恩斯特下士。”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从战壕里出来了三个人影。因为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脸,连忙摘掉蒙在手电上的红包,朝对方照了一下,发现朝自己走来的居然是三名穿着苏军制服的军人。他慌忙将手枪对准了来人,厉声地喝道:“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在寂静的夜晚里,斯蒂芬上尉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那些刚放低枪口的士兵们,听到上尉这么说,慌忙又举枪瞄准了来的三个人。
“斯蒂芬上尉,”方才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是恩斯特下士,您是怎么了?为什么又用枪口指着我?”
斯蒂芬听出和自己说话的人,正是刚刚从战壕里传出的声音,不过他并没有放下手里的枪,而且继续指着对方问道:“你们为什么穿着俄国人的军服?”
“这有什么奇怪的,斯蒂芬上尉。”恩斯特不以为然地说:“既然我们是深入敌人后方的特别行动小组,为了隐蔽身份,穿俄国人的制服,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恩斯特的这番话,打消了斯蒂芬的疑虑,他仔细地想了想,好像也没有错。要深入敌人去执行任务,穿一身敌人的军服,是隐蔽身份的一种手段。他连忙命令士兵们放下枪,然后自己独自一人走上前,和恩斯特他们三人握手,嘴里说道:“辛苦了!”
恩斯特看着前方影影绰绰的人影,问斯蒂芬:“上尉先生,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个连,”斯蒂芬想到恩斯特是来接应自己的人,也就没有隐瞒他:“营部和另外的两个连还在后面,他们要等我们占领了阵地之后再过来。下士,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恩斯特点了点头,对斯蒂芬说:“南岗除了东面以外,另外三面都修筑有防御工事。不过俄国人在东面的山脚位置,构筑了一道防线,原本是为防止我军从水路夺取了码头,抄了南岗的后路而构筑的。假如他们发现我军占领了南岗,没准会立即发起反击,上尉先生,虽然我没有权利向您下命令,但我还是建议您,立即派人到山岗的东面去构筑防御工事。”
对于恩斯特的这种说法,斯蒂芬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