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罗列好的清单去找曾老爷子请教了。
她去的时候曾老爷子和颜宸正在写福纸。
曾老爷子是在写他们自己家的,而颜宸则是在帮湾头的人写,两个人的面前都堆起了高高的一摞。
“瑾丫头,有啥事?”看到她来,曾老爷子招呼她道。
“我们家也要写福纸,但是我还从来没有写过,所以就来找您请教一下。”
曾老爷子顿时就来了兴致,然后就搁下笔,含笑着地望着她,“你也想学啊?”
向瑾微颔首,“嗯,这些传统的文化,多了解些也没得坏处。”
曾老爷子就目光甚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些传统的地方文化你们了解一下也是好的,不要到时候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走了,你们啥都不晓得,那就不好了!”
跟着曾老爷子就给她讲解起来这个福纸该怎么写,然后向瑾就认真地听着,也时不时地在纸上做着笔记。
她没想到就一个简单的福纸这写法还挺讲究的,这不同亲疏关系的人写法不同,这不同辈分的人写法也不同,就是父族和母族之间的亲友关系那写法又是不同。
向瑾在那听了好久,又拿起了曾老爷子和颜宸之前已经写好的那些福纸认真地查看了一翻,然后又针对性地请教了几个问题,方才彻底地弄清楚这个福纸究竟该怎么写。
颜宸就问,“你家的多么?要是多的话,可以拿些过来,我帮你写。”
向瑾本想说可以,但是看到湾头又有两个人端着筛子来找他们写福纸,她顿时就摇了摇头,“不用,我们家的不多,我自己可以搞定。”
颜宸就点了点头,过后也便不再说什么,向瑾随后也就回去了。
那两筛子的福纸她还是足足地写了两个多小时才写完。
本打算第二天带着向澜去镇上买衣服的,但是湾头的老一辈人们说七月半前后,小孩子家最好还是不要到处乱走动,以免碰到那些个脏东西,所以就是向瑾都被勒令在家。
七月半那天,湾头的人几乎家家都没有外出干活,大家都在准备晚上的祭祀活动。
比如香蜡纸钱,还有用于祭祀亲友们的饭菜。
向瑾她们家也开始老早就准备着了,除了必要的一些炒菜,还有一碗汤泡饭。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汤泡饭,而不是干饭,但是大人们都叫那么准备着,所以她也就只好那么准备着了。
到天擦黑的时候,大家伙都就端着香蜡纸钱还有饭菜出来了,大家都排在路边上烧,有的烧的是散钱,有的烧的是福纸。
看着那架起的高高一摞的福纸,向瑾就有些担忧地道,“这个烧的透么?我觉得还没得烧散钱来的便捷。”
廖婶子就道,“多在这里烧一会儿,然后用一根棍子捅两下也就烧透了,烧散钱那个下面的人都在拿,哪个是哪个的都不晓得,到时候在下面因为抢钱打起来了怎么办?
还是用这个福纸包着稳妥一些,上面都写得有哪个是哪个的名字,就各收各的,不会乱。”
向瑾就有些哭笑不得,为他们杜撰脑补出来的这个说法。
然而向瑾她就看到廖婶子跟她妈还拿了些散钱在那里烧,嘴里念叨着的名字则是徐恒。
她心里随即一动,然后也蹲下身拿了一叠的散钱开始烧,不过她心里默念的那个名字却是杨菊云真正的闺女“向瑾”,她希望她在那边能过得好些,然后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能托到一个好的家庭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