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着还没待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人来叫秉冲爸回去,说是大队的人把秋季蚕种纸给送来了,让他回去接收一下。
于是秉冲爸和他屋头就回去了。
大概二十多分钟过后,向瑾他们就听到秉冲爸又拿着个喇叭在湾头喊,叫大家赶紧到他那儿去领蚕种纸。
廖婶子把她家的那个蚕种纸领回来,向瑾就看到只在一张白纸的中央堆着那么小小的一撮,黑黑的,块头可能只有三分之一芝麻大小的蚕种纸。
“婶子,这就是三分纸的蚕种呀?”向瑾惊讶道。
廖婶子就点了点头,“啊,这就是三分纸呢。”
向瑾就道,“好少!”
廖婶子就道,“这会儿是看得少,但是这个却是有几千条蚕呢,养好了,还是能摘十几公斤的茧子呢。”
向瑾就问,“你这里面的蚕种有多重?”这么一点,怎么称哟?
廖婶子就状似认真地想了一下,“有多重?嗨哟,我也不知道呢,是你秉冲爸们给我称的。”
过了一会儿她就又道,“好像一张纸的蚕种是十三克还是十六克来的?
哎哟,这记性不大好,我也忘记了,反正没多重。”
颜宸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心里就是随机一动,然后就朝她求证性地问道,“婶子,你说这蚕种纸它是按克数来计算的?”
廖婶子就道,“可不就是按克数来计算的么?你想啊,那么小的东西,它不按照克数来计算,难道还用斤来计算呀?”
从廖婶子那儿得到准确的答复之后,向瑾的嘴角随即就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然后她就对着家里的人道,“我出去一下!”
“唉,现在太阳正大着呢,你干嘛去?”看着她转身就朝外走去,杨菊云就朝她喊道。
向瑾道,“我突然想起家里没有霍香了,我去掐把霍香回来。”
“你等会儿太阳稍软点再去呗?”
向瑾头也没回地朝她摆了摆手,“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
杨菊云就在后面抱怨道,“这孩子,说风就是雨的。”
然后向瑾她二舅妈就劝慰她道,“哎呀,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不要去干涉了,要我说啊,向瑾那丫头勤快着呢。”
在场的众人都说是,杨菊云也在一旁满眼含笑着地附和着道,“那倒是,就我们家修房子的这段时间,家里的大小活计都全依赖于她,就是有时候累了,她也不得说。”
莫奶奶就点了点头,“那丫头忍得!”
向瑾她外婆也就点头道,“是,那丫头吃得苦!”
再说向瑾,她出了院门以后,并没有去菜园子地里掐霍香,而是直接朝秉冲爸们家而去。
去了他们那儿之后,她便发现湾头和梁那边的艾家湾有几户人家还等在那里领蚕种。
秉冲爸跟他屋头的就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向瑾就道,“有点,但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不急,等大家把蚕种纸领完了再说。”
秉冲爸和他屋头就都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给人家分蚕种纸。
向瑾就看到他面前的桌面上果然放着一把十分精巧的小秤,那秤不仅秤杆短小纤细,约莫只有二十来厘米长,而且秤砣也是出奇的小巧。
嗯,有点像那些中药铺子里用来称药材的小秤。
在向他们了解过一张蚕种纸的大约重量是十三克之后,向瑾就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他们怎么分,然后便了解到了那秤杆上的那些点分别代表了什么意思。
当最后一个人拿了蚕种纸回去之后,秉冲爸就问她,“瑾丫头,你过来是有啥子事哇?”
向瑾就道,“我想借用一下你手里的那杆秤用一下。”
秉冲爸就愣了一下,随即就点了点头,跟着就把那秤递给她。
“你们这儿不用了么?”
秉冲爸屋头就朝她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大家都把那个蚕种纸拿回去了。”
向瑾点了点头,随即便将那杆秤接了过去。
她没忘记她之前出来的时候是跟她妈说的她到地里去掐霍香叶,于是她从秉冲爸们那里出来之后就直接拐去了她们家的菜园子地。
当她带着霍香叶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张老婆子提着两只鸡就怒气冲冲地朝廖婶子家而去,同时她的后面还跟了个向艳,向艳边追着她还边一个劲地唤道,“妈,妈,我们回去吧?”
但是张老婆子却是没有理会她,依旧一个劲朝她们那个方向走去。
向瑾的眉头跟着就皱了起来,这老婆子又去她们那儿干嘛?
带着此种疑惑,向瑾就加快了步伐。
然而就在她刚进到院门口时候就见那老婆子尖着嗓子朝里喊,“杨菊云,向瑾,你们两个贱人给我滚出来?”
随着她那一声尖锐的吼骂声之后,屋里的人都就出来了。
杨菊云就甚是不悦地瞪着她道,“你又是想干啥?”
张老婆子随即就一把重重地将她手里的那两只鸡扔到了她的面前,“干啥?你说我干啥?好你个贱皮子,你家立房子我闺女好心来给你道贺,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把那粮食给我们退回来居然还在里面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