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从外面帮做廖婶子寻完豇豆回来,向瑾就听到向楠拿着本坐在堂屋门槛上读。
向瑾就觉得她这回还自觉了不少,她也不去打扰她,径直去厨房里打来她外婆提前为她烧好的热水准备洗头,向楠却抱着书跑了过来,“姐,这作文怎么背啊,我都读了一早上了,还没背到,这也太难了。”
向瑾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刚在她在心里白夸了。
她把她支棱到一边,一边洗头一边道,“没用心,方法也没掌握到,你怎么背诵的出来,去,划分成一段一段的背,一段背熟了,再背另一段,最后通篇背。”
小丫头不乐意。
向瑾拿眼瞪她,“中午回来我是要抽查的,背诵不出来不许吃肉,还有昨天给你的那十块钱也要没收回来。”
“凭什么呀?”小丫头就不服气。
“凭家里的肉是我买的,凭之前我采的那些草药所卖的钱我都用于补贴家用了,你是家里的一份子,平时吃的比我还多,难道你现在赚了钱了不应该也为家里出一份力?
你都不听话,那我凭什么就得白供养你?
所以,赶紧的,去背书,成绩那么差,还不知道努力,一天就知道混日子,脑子要用才灵光,不用那就只能一直当个蠢蛋。”
小丫头一张嘴倔的老高,哼哼唧唧的,虽然还是有些不大乐意,但是也不敢忤逆她姐的命令,她知道她是说话算话的,最后只得拿着书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去读。
向瑾侧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道:哼,小丫头,还治不了你!
中午从外面回来,向瑾就听到湾头又有人在吵嘴骂架,走近了才知道,原来是她们家跟杨淑英和刘银花他们两家,几家人都是气愤不止,争得个脸红脖子粗的。
“怎么回事?”她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姐,你可算是回来了?”向楠小丫头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朝她奔了过来。
向瑾还没有走拢,就被杨淑英给拦住了,“向瑾丫头你回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你们家向楠把我家猪仔的腿给打折了,你们该不该赔吧?”
向瑾就看向向楠,用眼神示意她怎么一回事?
向楠就道,“才不是呢,是他们家艾灿和那宋开军先故意将那群小猪仔赶到我们地里头去吃我们家疙瘩菜的。
我看到了,一时气不过,才从路边上捡起一根棍子去打他们的猪的,所以,凭什么我们赔?要赔也是他们赔,赔我们家的那些疙瘩菜!”
“你胡说,我们才没有呢!”就在这时一旁的小胖子艾灿却指着向楠的鼻子气哼哼的反驳道。
“就是,我们才没有呢,是那群小猪仔自己跑去你们地里的,”跟着另一个稍微大一点孩子也站出来附和艾灿道。
这个孩子向瑾见过,是他们湾头打石匠宋先阳和刘银花的儿子,平时爱跟艾灿他们几个男孩子一起玩儿。
“真是笑话?”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中年妇人突然也就语带讽刺地站了出来,“什么从路边上捡起的一根棍子?我看那分明就是她故意从屋里拖的一根棍子。
那路边上哪有那么粗壮的棍子,还一打下去就将人家那小猪仔子打的半天从地上爬不起来,最后爬起来也是拖着一双后腿偏来倒去地走,就跟那喝醉了酒似的?
小小年纪,心肠就那么毒,下手就那么狠!现在还诬赖我们家开军,你们说说,我们家平时跟你们没怨没仇的,我们家开军又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去把人家的猪赶到你们地里头去?”
向瑾听到她说向楠狠毒,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站在一旁的杨菊云和向瑾她外婆也都是一脸的愤怒,两人正欲站出来反驳,却见那杨淑英抢先他们一步道:
“不是啥?虽然我们家与你们之前是闹了一点小矛盾,发生了一点小摩擦,但是不都是误会后来解开了么?
是,昨天我们家的小猪仔是跑去你们地里头啃了你们几苗疙瘩菜,你说这畜生东西它们又不是开了灵智的孩子,到处乱跑一下也是正常的嘛,但是我们不是也答应等过两天当场去街上给你们买来补上么?
你说这向楠丫头咋就那么记恨呢?还故意把我家的小猪仔打伤成那样!也不晓得我那小猪仔还能不能养的活,就是养活了,你们说它折了一双腿,咋个还卖的脱?”
这几人一唱一和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向楠身上,而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些人也开始对他们议论纷纷,对向楠指指点点起来。
其中,还不乏老向家的人,向珍跟向前两个,向珍就站在近处,抱着胳膊正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而向前则是站在老远的位置,她看不清他脸上的具体表情,不过想必也不会是多好。
那些人无非就是说她们家不讲道理,人家都答应赔她们疙瘩菜苗子了,他们还不依不饶的,那向楠就真的是心狠手辣。
听到这里,向瑾的嘴角就勾了笑,待两人停下来一脸得意地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时,向瑾就道,“说完了么?说完了我就说两句哈?”
大家都安静下来,然后就看她怎么说。
向瑾首先就标明自己的态度道,“我相信我妹说的。”
杨淑英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