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能够得罪得起的。
唯独城门边的罪卫没有任何态度上的变化。
交钱或者不交钱,找连横或者找张三,都只不过是一个影响了他打盹的人。
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进去问别人。”
“真是的,我就看个门,不能什么事情都找我吧?”
戴斗篷的年轻人倒是脾气很好的样子,完全不像其他初来不赎城的人那样暴躁凶狠。只是点了点头,还说了声:“打扰了。”
便自己往城里走去。
他是一个刀钱都没缴纳,命金为零的新人。
他独自走进了西境三国最恶的城市里。
并没有人来骚扰他,但也没有人搭理他。
“你好,请问……”
凶神恶煞的人们,各走各的,连一个好奇的眼神都欠奉。
这里的居民每天只操心怎么活着,怎么活得更有乐趣,并不在意其它。
姜望站在大街中央,很有礼貌地抬手抬了半天,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终于是放弃了。
他转过身,看向靠在城墙附近的那些人。
其中有一个人的目光,先前恶意最深。
姜望直接走了过去,挡住了他的阳光。
这人抬起头来,有一只眼睛是瞎的,另一只眼睛也在眉骨那里有一个刀口,整个人有一种骨子里的凶狠。
“这真是一个冷漠的城市啊。”姜望道。
独眼男人警惕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你应该没有命金了吧?”姜望问。
这人咧嘴笑了:“老爷准备赏多少?”
“带路,不然我就杀了你。”姜望冷声道。
去找连横的人固然是不该惹,但是被找上门来威胁,也实在是不能退让。
靠坐在城墙边的这个人,很清楚这座城市的生存法则。
他的肌肉骤然绷紧,独眼里绽出凶光:“呵……”
锵!
他只听到了剑鸣,但是没有捕捉到剑光。
他没有捕捉到剑光,但是已经感受到了剑锋的冰冷。
剑锋竖过了他的头皮,一直扎进了厚重的城墙里。
他体会到一种微凉的感觉,那是剑锋在他的头皮上划过了一条线。
他全身骤然一麻,而后几乎陷入瘫痪,整个人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脊背上的冷汗,这时候才冒出来。
姜望微微垂下斗篷,声音异常森冷:“呵?”
“哎哎哎,破坏城墙,这个可是要赔钱的啊!”
始终懒洋洋瘫坐在城门口、好像半身不遂一样的那个罪卫,瞬间就出现在了两人旁边,非常理直气壮地向姜望伸手要钱。
姜望:……
赔过钱后,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两个人,就离开了城门附近。
姜望在心里骂的自然是不赎城的贪婪,那个独眼男子心里骂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不赎城的建筑没有什么规矩,除了普遍不太高之外,什么样稀奇古怪的风格都有。一切看起来都很乱,但在这种混乱中,又偏偏找得到一种离奇的秩序。
独眼男人在前面闷头带路,走到一处格调不凡的花楼前,方才停下。
“连横应该就在里面,我兜里没有金子,不能进去。”他说道。
姜望仰头看着这座高楼的牌匾,随手扔了一锭金子给他:“多谢带路。”
独眼男人接住这锭金子,眼神有些古怪,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杀气惊人的家伙还会给他钱。但也没有什么纠结的,拿了金子转身就走。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虽然他自觉是个王八蛋,但是他也要占便宜。
姜望依然仰看着视线里的牌匾,他不熟悉这座城市,也没有来过这里,只是看着这块牌匾,有些淡淡的疑惑。
真是让人惊讶,三分香气楼居然开到了这里……
“很奇怪吧?”一个突然出现在旁边的人,和姜望一起抬头看着牌匾。
此人身穿血红色劲装,扎了一个单辫,有一种睡眼惺忪的感觉。让姜望下意识地就联想到了向前。
不过他的声音倒是挺有情绪的,而且也很有欲望,不似向前那么厌世。
“为什么这么有名的风月场,会开在不赎城这种混乱的地方呢?”
他侃侃而谈:“这个问题我也是研究了很久。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想你也很好奇。不如你花点钱,自己进去看一看。”
即使是有斗篷的遮掩,姜望的眼神还是表现出了强烈的怀疑——你丫在这楼里有份子吧?
这人眼见生意谈不成,便耸了耸肩:“我就是连横。听说你找我?”
姜望看着他,传音道:“我是来找祝唯我的,他说可以通过你来联系他。”
连横惫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