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磨工夫,持之以恒就行。
让大脑休息片刻,把更多的思考,留给之后的道术修行。
砰砰砰,砰砰砰!
星楼底层,密封的石牢之中,森海龙神使劲撞击墙壁,制造不容忽略的动静。
自姜望降临星楼,祂便开始了动作。
有着很强烈的、想要与姜望沟通的意愿。
而像今天这样的行为,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姜望从来不理会。
今日也是直接隔断了来自底层石牢的声音,心平气和地打坐,慢慢完成星楼的修行。
观衍前辈帮他筑造星楼,当然是好事。但缩短了自己亲手筑造的过程,又难免失之掌控。自星月原之后,姜望一直在弥补的,就是对自己这座星楼更细节、更具体的把握。
在细致的雕琢中,去追溯那从无到有的过程。
当他睁开眼睛,眸中星芒流转,而又隐去。
剑光照眸,刹那间锋芒毕露,而后又沉没在清澈如水的眼睛里。
“水底”又有黑白两色的阴阳鱼,一闪即逝。
最后归于宁定。
或许可以聊聊了。
姜望这样想着,一步已踏至星楼底层,用足尖点了点地面,一整块巨大的石板,就变得透明起来。
让石牢中的森海龙神,能够清楚看到石牢顶部的自己。
“原来吾在汝之星楼底座。”
这是时隔这么久再见后,森海龙神所说的第一句话。
相对于曾经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这一次祂的态度是很平等的,并没有“蝼蚁”、“蝼蚁”地乱喊。
但姜望显然并不满意这个态度。
“看来你还没有想好要以什么样的心态跟我说话。”
他只说这一句,便干脆地将石板转回原样,而后更是直接离开了星楼。
干脆得像是根本不在乎龙神的价值。
将森海龙神的“小兄弟!”、“小爷!”,全部丢在了身后。
熬龙是个技术活,姜望希望自己不要心急。
而后是太虚幻境里的几场战斗,而后是道术的研究……
一夜就这样过去。
……
……
次日左光殊来得很早,几乎是姜望的乾阳之瞳刚刚收工,他便已经在小院外敲门了。
由此大约也可以窥见,屈舜华的话语,在他心里还真的是很有一些分量。
“怎么这么早?”姜望明知故问。
“我经常都是这么早的。”
“那左公子这时候登门,有何贵干啊?”
“那闲着也是闲着……”左光殊吭哧了半天,说道:“咱们出去转转。”
“我可不闲,我挺忙的。我还要背诵经典,还要修行,还有道术,还要争论剑台排名……”姜望很有滔滔不绝的架势。
“哎你来就是了!”左光殊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就往外拉,不肯再听他废话调侃。
姜望满脸是笑:“好好好,我跟你走,别把我衣服扯坏了。这可是宝贝!”
待左光殊松了手。
他又很欠揍地道:“你好急啊?”
“很少有空约会吗?”
“是不是淮国公管得严?这可不行,回头我得劝劝他老人家。少年慕艾,怎好拦着……”
两个人一起上了马车,左光殊气得不跟他说话。
“给我介绍介绍黄粱台呗,我还没去过呢!”
“小光殊?”
“殊殊?”
“阿殊?”
姜望魔音灌耳,使劲撩拨:“欸!弟妹说到时候还有几个朋友一起……都有谁啊?”
“什么弟妹呀。”左光殊憋不住了:“你不要乱喊!”
姜望一脸无辜:“那你不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不该这么喊呢?”
左光殊瞪了他一眼,终是道:“还有夜阑儿,楚煜之。”
经过前段时间在山海炼狱的同甘共苦,姜望对左光殊的性格是越来越拿捏得清楚了,左光殊对姜望,也慢慢从炸毛到习惯。
若说观河台上,有谁未登台而闻名天下,也就一个号称大楚第一美人的夜阑儿了。
列国队伍还在观河台的时候,楚街总是最热闹的。各方公子,都想方设法地往楚国队伍里凑。
姜望就曾经目睹过填街塞梁的拥挤盛况。
其人绝美如此,见者无不痴然。
俨然有天下第一美人的声势。
姜望在天下之台确实见过此人,的确是容貌无双。不过因为太虞真人李一的横空出世,各国参与三十岁以下无限制场的天骄,都没什么机会展现实力,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但姜望此来楚地,可没有什么亲近大楚第一美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