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那冬泽鸟现在何处能见?咱们去寻它好不好?”
离开三味庄,回到在小月牙岛的住处,子舒就迫不及待拉着照无颜说话。
对于这位院长的独女,书院里的小师妹,照无颜还是很疼爱的。
揉了揉她的长发,温声道:“冬泽是季候之鸟,往来自有其规律。咱们还是不要随意惊扰。”
“噢。”子舒有些失落,但很听照无颜的话,并不强求,转问道:“师姐,你觉得那个晏抚,是对是错啊?”
照无颜柔婉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有对错的。”
她们住在小月牙岛最好的客栈里,照无颜的房间,推窗即是碧海。
此刻窗户开了一半,海风挤进来,在照无颜的长发上轻轻旋转。
子舒觉得,自家师姐真是温柔极了,也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她。
想了想,又歪头问道:“追求你的这两个家伙,师姐你觉得哪个好一些?”
照无颜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都不怎么样!都配不上你!”子舒嘻嘻笑了起来:“一个油嘴滑舌,一个油头粉面!”
“咱们女人呀,不是三翅鸟,也不是双翅鸟,不是一定需要谁来配。自在飞行,也天高海阔。”
照无颜看向窗外,一直到视线很远的地方,才有岛屿的轮廓。
她想了想,还是评价道:“许象乾是油嘴滑舌了点,但今日看来,对朋友还是挺不错的。是个有情义的人。”
至于那个杨柳,她提也不提,已经是一种答案。
“噢。”子舒趴在窗台,双手交叠,下巴垫在手背上。
“那姜望怎么样呢?”
她似是随口一问。
照无颜摇了摇头,她知道,少女爱慕英雄,本是寻常事。姜望名动临淄,很是收获了一些注意,又加上许象乾整日在耳边吹嘘(作为“赶马山双骄”,吹姜望就是吹自己),直把姜望说得世间罕有。
而姜望本人干净、规矩、清醒,是很容易赢得好感的。
故而提醒道:“许象乾说此人重情重义,这话不错。但以我看来,他其实心坚如铁,不易动情。我说的这个情,是儿女之情。这种人做朋友很好,被他喜欢也很好,单方面喜欢他,就大可不必。”
“什么呀!”子舒羞恼起来。
但过会儿又问道:“不易动情的人,动起情来,反而很难收拾吧?”
照无颜这一次没有正面回答,只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傻姑娘。”
……
……
姜无忧没有在小月牙岛待太久,小住了两天,便动身去了决明岛。姜望则以办案的名义,也离开了小月牙岛,独自前往怀岛。
姜无忧问过他,救竹碧琼一事,为什么不请许象乾等人帮忙。在小月牙岛的这三个朋友,许象乾背后的青崖书院有名望,李龙川背后的李家在海上有人,晏抚……有钱,他们是肯定能帮得上一点忙的。
但姜望只回了一句不合适。
朋友归朋友,交情也有深浅。
就像许象乾和李龙川的关系,也肯定好过其他人一样。
他为重玄胜拼过命,所以也心安理得地让重玄胜帮忙。
他与姜无忧,是条件置换,这没什么可说。
而对于许象乾等人,他还真没有什么太了不得的付出。一些小事情他当然无所谓,比如帮忙花花晏抚的钱什么的,但涉及近海群岛海祭这样的大事,他不觉得许象乾等人应该帮他。也不愿意去要求。
人情债这种东西,背在身上太沉,压在心头如山。能少一点,就少一点。
月牙岛背抵迷界,怀抱群岛,故而名“怀”。同时也有怀念之意。
战死于迷界里的修士,他们会思念月牙岛。
曾经选择在这里永远停留的修士……他们也想念千里万里外的家乡。
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岛屿,无数的故事在这里诞生和结束。
姜望赶到月牙岛的第一件事,是拿着那块玉佩去拜访碧珠婆婆。
“你是说……想见一见碧琼?”
吊脚竹楼里,碧珠婆婆眉头深蹙,好像这是极为难的事情。
彼时姜望正在看着碧珠婆婆身后的巨大透明水缸,观察其间那些颜色艳丽的鱼。
闻声收回视线,恳声道:“我这次来怀岛,就是想在海祭之前……再看看竹道友。我知道这很难办,所以才想到了婆婆您。您是她的师父,又是钓海楼长老,监守再严苛,当不至于不让您见她。”
“我去见她自是没有问题。”碧珠婆婆叹道:“但外人在海祭之前接触祭品,却是违例的事情。”
“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姜望诚挚恳求:“自上次一别,我与竹道友就再没见过,以后也……请想办法,让我见见我的朋友。如有什么需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