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们怎么想吧。”田桑桑叹了口气,“陈铭,我刚才只是用小石子扔了周老师,但你推我还导致我的手破了。那可是铁锄头,要是破伤风了会死人的。医药费你得赔我,不然你也得给我找点药来。”
“做梦吧你!”陈铭怒道:“你咋不去当强盗。”有这么娇贵吗?还什么破伤风!他以前脚不小心让铁锄头给刨到过,还不是几天后就好了,一点事儿也没有。
田桑桑眼眸流转,慢悠悠开口:“看来你是赔不起啊,堂堂村长的儿子,打伤了人还不赔医药……”
“你别说了!”陈铭就吃激将法,顿时脸涨得通红:“晚点我把药送你家里!”
“那我就等着哈。”
如果别人,是这么一副女王姿态,还倒有点气势。然而搁田桑桑身上,又是笑又是哈腰的,脸就像一朵挤在一起的黑色菊花,怎么看怎么惹人厌。那不是女王了,都成女王八了。
“哼!”陈铭反手甩袖,背过身。
田桑桑不再管他们几个,笑容洋溢地拿起锄头想要继续干活,不过看到手上的伤,她是再也笑不出来了。掌心一道长长的口子,甚至能看到皮肉,鲜血直冒,直把整个掌心都染红了,血色深浅不一,看着辣眼睛。
“言言,你乖乖站这儿,妈妈去去就来。”
田桑桑跑到边上的田里看了看,眼尖地瞥到了几株刺儿菜。老一辈的,在田里磕磕碰碰,手划伤了,可以暂时用这个止血。她伸手拔了几株,捻下菜叶子,用受伤手的手腕和另只手的掌心尽力揉搓起来,直到菜叶子开始流出汁液了,她才把菜叶子盖在伤口处,均匀涂抹。
刺痛感遍布了整个手掌,田桑桑咬牙忍着,回到原来的地方。
孟书言看着妈妈的模样,小嘴扁着,心揪疼揪疼的。
田恬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诧,田桑桑淡定自若的样子十分刺眼。伸手摸上脸上还残余着的些许红痕,她微微笑了……
“田桑桑,你这个不孝孙女!”被陈桂兰搀扶过来的田奶奶,手拄着一根木质拐杖,气势汹汹地朝这边杀来。
情况不太妙啊,一波刚平一波又起。经过刚才那一战,田桑桑就是想应战也有心无力。
田桑桑赶紧搂过孟书言,默默地后退了几步。看这架势,她都知道这是来者不善。
“你别扶我!”田奶奶霸气地挣脱开陈桂兰的手。她今年也才六十,身子骨还算不错,一双老眼浑浊又犀利,直教人不敢小瞧了去。
“奶奶。”田桑桑无力地喊了声,下意识朝田恬看过去,在众人没有看到的情况下,田恬对她默默微笑。
丫的,头一回见到这种娇弱得堪比白莲的那啥!真想一巴掌刮飞丫的!
“你别叫我奶奶,我可没你这么丢脸的不孝孙女,我只有田恬一个乖乖孙女!”田奶奶的声音那叫一个尖锐,看着田桑桑仿佛都像是在看一坨那啥。
田奶奶早年,就是个比较强势刻薄的姑娘,结婚后生了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她对大儿子最不满意,跟个蠢货似的,又老实又憨厚,一点也不像她,她是看着都嫌弃。后来,老大家的生了个女娃,她让老大把女娃悄悄丢了,可他偏不愿意,还当宝儿宠着。结果证明,她的眼光是正确的。这大孙女越长越歪,越长越丑,活活一只黑色的母猪。
田奶奶精神抖擞地执起拐杖,直直地要落在田桑桑的身上,田桑桑下意识拉着孟书言往边上躲去,拐杖没有打在她身上,反而落到了地上。
“死丫头,你还敢躲,今天我就替你那死去的老子教训你这个丧门星。”呸了一下,田奶奶手起拐杖落。
田桑桑不好欺负老人,也不好还手,只能在田奶奶每次要执起拐杖时,她就带着孟书言闪开,才堪堪没吃到棍子。躲了几下,她已是气喘吁吁。
都是一家人,有必要弄得这么难看吗?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田奶奶眼里的万分厌恶之情她看的是一清二楚。想起前世,她的老家也是在农村,起初还没分家时,四世同堂,虽说有极品吧,但大家也没想过要怎么去招惹别人,总之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折腾,都不会做得太明显,免得让人诟病。
可今天的模式,她无法理解……
这,是传说中的极品?
田奶奶扶着老腰,沟壑纵横的脸正对着田桑桑母子,同样也是气喘吁吁。
“奶奶,咋样,还好不?别气了,小心气坏身子不划算。堂姐再有不是,让她认个错就好了。”田恬轻轻替田奶奶拍着背部,柔声细语地安慰着。
“我的乖孙女啊。”田奶奶瞧见田恬脸上的痕迹,心就痛:“她田桑桑就是故意往你脸上划的,你看看你,花朵似的模样,被那丧门星打成这样。你也不用怕,奶奶替你做主。”
“桂兰,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老婆子动手啊,还不赶紧把田桑桑给我抓来,我今天必须打她一顿。”田奶奶用手指着在一边看热闹的陈桂兰,命令道。
得到指示的陈桂兰,向前走去,“桑桑啊,听话,你奶奶气得不轻,过去跟她好好讲讲。你非得脾气这么犟吗?”
陈铭和陈英面面相觑,都站在边上不说话。陈英本来就对田桑桑家里的那些个亲戚没好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