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莞尔一笑:“皇上,她是莺莺买来的丫鬟。之前叫做小红,后来改名叫小紫。”
皇帝被这红红紫紫绕晕了,让她说得清楚点。
“做丫鬟前,她是二殿下的姬妾,当时叫陈姬。臣女曾易容成她的模样在皇上面前揭穿二殿下陷害臣女与薛天的阴谋,当时二殿下阴谋败露还刺伤了阿昀,皇上,您还记得吗?”
陈姬......
皇帝记了起来,叶昭霖更是不敢忘。
难怪白逸会知道他藏信的地方,原来是这个贱人出卖的他!
他已顾不得往日恩情,直接冲上去掐着陈姬的脖子,他双眼猩红,双手用力,陈姬被他这么一掐直翻白眼。
白逸见状不妙,一掌将叶昭霖劈得晕晕乎乎,陈姬这才得救,此时的白逸就是她的救世主,她毫不犹豫跑到他的身后寻求庇护。
白逸却像防瘟疫似的防着她,刻意与她拉开距离。
想他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正人君子,绝对不能被她损了名声。
“这位小紫姑娘,你倒是赶紧说话啊!”对着陈姬,白逸很无语。
陈姬又往白逸身边挪了挪:“皇上,这些信的藏匿之处是奴婢当初伺候殿下时无意中发现的。大约两月前,凌小姐向奴婢询问二殿下是否做过对不起大周的事,奴婢就想起了那些信,作为交换,她让小姐还奴婢自由,不然奴婢死也不敢指证二殿下。”
叶昭霖罪行已然败露,他目光涣散瘫坐在地上。昨日还对他表忠心的党羽此时不遗余力地落井下石,一个个义愤填膺,颇有默契。
“皇上,二殿下通敌卖国,其心当诛!”
“皇上,二殿下屡教不改,不可轻纵!”
“皇上,若不处置二殿下无法服众,求皇上圣裁!”
.......
薛平一掀衣摆跪倒在地:“臣求皇上严惩二殿下,还薛家一个公道!”
他腰杆如松竹挺立,话语铿锵有力,皇帝让他平身。
“凌烈,你是丞相,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
凌烈许久没当丞相了,被皇帝这么一问,快速思量后回道;“皇上,臣认为可永久圈禁。”
“永久圈禁?凌相还是宅心仁厚了。”一直未发表意见的皇后开口了,她目色深沉,朱唇轻启:“皇上,臣妾认为,叶昭霖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杀?
大殿鸦雀无声,宁贵妃一脸愕然,同时心中慌乱,手不由得捏紧了手帕。
望向儿子,叶时景同样呆住了。
皇后给的最重的处罚不过是打板子,到杂役房服役,此时竟动了杀心!
皇后继续:“叶昭霖利欲熏心,卖国求荣,心狠手辣,欺凌弱弟,不配做皇子。若继续留在世上,难免为非作歹。”
叶离忧心中一喜,母后那句“欺凌弱弟”是为他报仇吗?
皇帝也将那句话听到了心里,再一想到当日阿昀的重伤虚弱,本就深邃的眼睛愈发幽深。
“传朕旨意,贬叶昭霖为庶人,并赐毒酒一杯。”
叶昭霖被拖出去时已经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听到喉咙发出含混不清的“父皇......饶命......逃命......”
大殿死一般沉寂。
李唯德很快回来了:“皇上,罪人叶昭霖已经死了。”
皇帝平静点头:“薛平,这个处置你满意吗?”
“臣谢皇上!不知皇上是否可以赦免父亲和天儿?”
“他们在衡城御敌,薛执仍是主帅,你明日也启程吧!”
薛平大喜,所以之前的押解回京只是皇帝故布疑阵只为让叶昭霖放松警惕?
可也不对啊,为何等到中秋这么久?
侧耳听到关云桓与凌烈嘀咕。
“皇上这是借机整顿朝纲啊,不仅清楚朝臣立场,还能压一压锐气。”
“看来以后还是要低调一些。皇上是告诉我们,朝政离了谁都能照样有序。”
“老谋深算!”
“老奸巨猾!”
......
歌曲继续,丝毫没有受叶昭霖之死的影响,仿佛那只是一个小插曲。
有影响的是欣赏歌舞的人。
惊弓之鸟,噤若寒蝉。
皇上连亲儿子都能杀,更何况是他们呢?
叶昭霖的坐席已经裁撤,空出了一块地方。皇后静静望着,她的儿子也该现于人前了。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是陈文玉的惊呼。
她脸颊通红、轻轻晃着昏迷的秋心,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晕了?
秋心缓缓睁开眼睛,此时她的小腹已经隆起,想坐直有些艰难。
“你还好吗?”皇帝问道。
不知为什么,虽然他表情是关切的,可秋心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关心,或许是因为丧子之痛。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被刚才吓到了。臣妾身体不适,想先行告退。”
皇帝不再强留,直接允准,并派了藜芦去依兰殿照顾。
喝了一副药,秋心的精神好了些。屏退所有人,独留陈文玉。
陈文玉强颜欢笑,笑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