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的解释是,方便面厂将是全大队的,跟全体社员都过上好日子比起来,她自己早赚钱晚赚钱不算个啥。反正她现在一个月在粉条厂就能开六七十块钱工资,够吃够用了。
六喜与阿木听了十分感动,两个人看向夏菊花的眼神那叫一个佩服呀。阿木咬了咬牙对夏菊花说:“你这么说的话,那海米四块钱一斤卖给你,一斤赚你五毛钱。你别觉得我赚得少,有时候我三块钱就能收上来。海带一毛一斤,紫菜五分钱一斤。不能再高了。”
谁是买家谁是卖家呀,夏菊花吃惊的看着一副决心已定模样的阿木,久久说不出话来。
齐卫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阿木:“我要向你买的话,也是跟婶子一样的价格吗?”
他想好了,工业品虽然更赚钱,可是不好携带,不如跟夏菊花买一样的东西,大家一起托运起来更方便。如果真看好工业品的话,下次他来带着李林两个一起,搬运起东西来有个帮手。
对于齐卫东想搭顺风车,阿木没有啥意见,痛快的告诉夏菊花,如果她下次还需要海货的话,不用亲自跑来羊城,给他拍电报就行。
夏菊花有些担心量太大的话,阿木不好调货源,却被阿木告知,现在村里人手里钱多了,更愿意做利润大的港货生意,他收起海产品来很容易的——海产品这一块街道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卖了,否则刚才那个摊主也不会因为他的阻拦,就那么生气。
不是怕货砸到自己手里,街道上摆摊的人,一般不敢跟阿木大呼小叫——他现在可不光收管理费,还拥有分配摊位的权利。
听阿木说他有分配摊位的权利,再看看他还摆在街尾的摊子,不难明白刚才他听到夏菊花替平安庄社员着想的话,为啥那么激动。
夏菊花给阿木介绍了一下齐卫东和六喜,告诉他自己回大队后,可能顾不上海货的买卖,将来由这两个人跟阿木联系。
虽然阿木说他收货容易,可加上齐卫东要的量,也不是一天就能收齐的事儿。夏菊花与阿木交换了地址,又把平安庄大队的电话留给他后,就带着齐卫东两个去看街上的新鲜东西。
等了两天,阿木找到夏菊花所在的招待所,告诉她自己把货都已经调齐了,问夏菊花啥时候去看货。夏菊花已经在羊城转了两天,还在阿木他们那个街道市场里买了几样新鲜东西,就是为了等着阿木收齐货。
现在货齐了,自然要去看一看,不是不相信阿木,而是做生意的规矩不能破。看货、称货,结帐,夏菊花带来的五千多块钱,只剩下了三百多。
好在还够回程的路费,夏菊花便给杨司长留下的那个号码打了电话,告诉人家自己想买明天的票回承平地区,再就是请人帮忙,看能不能把自己在羊城买的东西随车托运回去。
也亏得杨司长给她留下了这个电话,否则几千斤的东西,列车一定不同意托运。有了供销社领导出面,就顺利的办理完手续,甚至连托运费都没用夏菊花出。
不止托运费,夏菊花三人的卧铺票,羊城供销社的领导同样不肯收钱,声明杨司长走前早有交待,夏菊花一行都算为部委出差,车票由部委报销。
哪怕夏菊花一定要把钱塞给人家,人家也一脸笑眯眯的拒绝,面上虽然笑得很亲热,态度却分外坚决,那就是不能收钱,夏菊花只好做罢。
这一次杨司长的交待还不只如此,一上了火车,列车长便来到夏菊花三人的隔间,问他们有什么需要,用不用把硬卧调整成软卧。
夏菊花连忙拒绝列车长的好意,还想把自己买的羊城特产送给人家,同样被列车长含笑拒绝了。一路上列车员更是殷勤备至,下车的时候,夏菊花三人都不知道该咋感谢人家才好。
因提前给刘志双打了电话,他是带着地区供销社的一辆半挂车来接站的,要等足足两个小时,才能提托运的海货,刘志双便提议夏菊花回家里歇一会儿。
夏菊花一走七八天,惦记着路修通了没有,早已经归心似箭,哪有心情跟他回家。随手把自己在羊城给安安买的衣裳和玩具找出来,另装一个包袱让刘志双给带回家去,便跟齐卫东两个坐在车站等着。
对于亲娘的决定,刘志双一向没办法反驳,好劝歹劝,总算让亲娘同意,到车站前面的国营饭店里点了一份面条,几个人一边吃一边等。
“我觉得还是家里的面条好吃。”六喜满足的咽下最后一口面条,对夏菊花感慨的说:“虽然羊城的小吃样数不少,可我总觉得一样一样的个头太小了,咋吃也吃不饱。”
刘志双听了两眼放光:“都有啥小吃,给我说说呗。”
六喜就掰着手指头给他数羊城的小吃,听得刘志双口水都快下来了:“娘,下次你再去羊城的话,一定得带着我。”
夏菊花直接摇头:“六喜是给我拎东西去了,你跟着我还得操心你。”
“我比六喜还大两岁呢,他都不用你操心,我还用你操心?”刘志双那叫一个不服气,很想拉着六喜站起来比一比,好让亲娘松口下回带他。
六喜安慰他:“你等着,要是下回我去羊城的话,就带着你。”
对他的话刘志双没信,觉得六喜有这一次机会,全因他们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