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段时间他过得很不顺心,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惹到了他似的。 在外面姜檐是雷厉风行的太子,颇有当年明德帝的影子,处事变得越来越沉稳。 但此时此刻站在卫寂面前的姜檐,不再是一国储君,而是一个娇气到甚至有点事多的少年。 就连金福瑞走路声他都要跟卫寂说一说,“我每次刚睡下,就会被他走来走去的声音吵醒。” 卫寂觉得不该如此,金公公一向心细,又照顾姜檐这么多年,最是了解姜檐的生活习性。 卫寂不解,“金公公为何要在殿下睡着后踱步?” 姜檐偷蹭着卫寂,大声抱怨,“我怎么知道他?因为他,我好几晚都没睡好觉。” 他说的是雨露期,每次到了喝清心汤的时辰,姜檐便会装睡想蒙混过关。 金福瑞岂会不知道他心中的算盘,只得端着药故意在姜檐床头来回踱步。 姜檐被他吵烦了,又担心他来卫寂这里的时候会告小状,因此只能起来喝药。 卫寂不知姜檐这话有许多水分,虽一头雾水,但还是道:“那等他下次来了,臣跟他说一说,让他在殿下睡觉时小声些。” 姜檐含糊地‘嗯’了一声。 说完金福瑞,他又跟卫寂数落其他事。 姜檐怎么说,卫寂便怎么信。 姜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卫寂便真觉得他最近瘦了许多,眼下泛青,满脸倦意,吃了好多苦。 - 外头的雨渐渐停了,竟露出了半轮银月。 姜檐说最多在卫寂这里待半刻钟,实则待了大半个时辰。 马上就要到宵禁的时辰,再不回去便彻底回不去了,姜檐私心想多留宿,但想起他母后的叮嘱,这个念头立刻打消了。 卫寂拿着一盏灯笼,亲自将姜檐送到门口。 姜檐打开门闩,转头看向卫寂。 卫寂清秀的面容映着薄黄的灯,眼眸乌润,让人一看便心生喜爱。 姜檐喉结滑动了一下,低声说,“回去罢。” 卫寂:“路上小心。” 姜檐并未说话,只是凑过去在卫寂眸上落了一个吻,之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怕这么待下去更不愿意走。 直到姜檐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巷子,卫寂才收回目光,将房门关上。 一转头,虞姑姑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卫寂受惊地向后仰了一下,不自觉握紧手中灯笼。 虞姑姑披着一件风衣,温声提醒卫寂,“快进屋,夜里凉。” 卫寂应了一声,踏过院中的石板拾阶而上,“姑姑也快回去睡,我没什么事。” 见他不似先前那么低落,虞姑姑安下心,“好。” 卫寂这才推开门,脚步轻快地进了屋。 虞姑姑望了紧闭的门扉一眼,有片刻的沉思,随后摇头笑了笑。 - 见过卫寂一面后,姜檐的心情显而易见地转好,不像前几日那样仇大苦深。 但没过两日,他又开始焦躁起来,这次却极力忍耐着没去找卫寂。 转眼入了冬,虞姑姑种的白菜长了出来,熟了之后卫寂与她一块收进地窖中。 到了十一月,太后的一年丧期终于过了,不日便有言官劝谏明德帝,太子到了适婚的年纪,该定下一门亲事。 第一场冬雪过后,皇上下旨封卫寂为永楽郡王,春后与太子姜檐完婚。 皇上不仅封了卫寂郡王,还赐了府宅,到时卫寂出嫁时便不用从侯府,直接从他的郡王府到东宫。 这是姜檐特意向明德帝求来的,他不想让卫寂从侯府出嫁,又不想卫寂担一个不孝的名声,想了两日才想到这个折中的办法。 成了永楽郡王后,卫寂便暂且辞了官。 圣旨下来后,卫老太太亲自来了一趟。 卫寂除了一方小宅子、几本古籍,以及一些散碎的银两,当真是两手空空,备不起丰厚的嫁妆。 卫老太太此番来,便是想要与卫寂商议嫁妆一事。 这份嫁妆自然由镇远侯府出,卫宗建那边也松了口,拟了一些清单。 老太太被公主府派来的女官客气地请进门之后,谈及嫁妆时女官婉拒她的礼单,说是皇后娘娘待卫寂如亲子,叫公主备下了嫁妆。 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前朝一位太子妃的嫁妆便是皇后备下的。 不过因为那太子妃是孤女,其父随着皇上一块起义造的反,后来在一场战事里救驾而死。 皇上登基后,便为自己的儿子与那个将军留下的孤女赐了婚,皇后为其备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