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檐拉下卫寂遮在面上;手,他还在烧,掌心;温度很高,烫在卫寂;手背。
姜檐抓着卫寂;手,忽然在他食指内侧发现了一条极细;疤,呈浅浅;肉白色,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
姜檐问,“这是怎么弄;?”
卫寂自己都不记得了,想了一会儿才道:“应当是调颜料时不小心弄;。”
姜檐捏着卫寂;食指,摩挲着那条虾线一样;疤,“调什么颜料?”
卫寂不自在地动了动,“画,作画;颜料,研磨矿石被划破了。”
姜檐皱眉,“这个要你亲自调?”
卫寂似乎不知该怎么说,想了一下措辞道:“那个颜色不好调,旁人调过很多次都不满意,臣才上手试了试。”
姜檐:“那画出来了么?”
卫寂:“画出来了。”
姜檐来了兴趣,问道:“在哪儿呢?明日你带来我瞧瞧。”
卫寂:“不是臣画;。”
他父亲曾在凉州驻了三年军,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认识了一位颇负盛名;世家子弟,那人与他年岁差不多,写了一手好字,也擅长作画。
姜檐一听不是卫寂画;,他也没再多问,捏着卫寂;手翻过来覆过去地看,每个指腹都检查了一遍。
最后姜檐翘着嘴角,得意道:“你这只手二个簸箕,三个斗,我;一个簸箕,四个斗。”
卫寂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只觉得姜檐有点孩子气。
簸箕跟斗一说还是两年前,卫寂告诉姜檐;。
指腹上圆形漩涡状纹路为斗形纹,偏长形状;纹路叫箕形文,常言道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恩科保佑。
斗形纹越多,命越富贵。
这是小时候卫寂母亲说;,后来他说给姜檐,那日姜檐捉着他;手,挨个数他有几个斗。
姜檐是绝顶;富贵命,九个斗,一个簸箕,卫寂命格也不算差,七个斗,三个簸箕。
明明两年前姜檐就知道自己斗多,如今还要再炫耀一遍。
数完指上;纹路,姜檐又开始跟卫寂比手相,凡是比卫寂好;,他都要拿出来说一说,就连掌心起;茧他也要夸夸。
姜檐精通骑马射箭、投壶马球,手上;茧就要多一些。
卫寂正好与姜檐相反,他喜文杵武,四肢不怎么协调,打个马球还要旁人帮他牵一下马。
卫寂;茧都长在食指、中指,一看就知道经常提笔杆子。
姜檐望着卫寂,俊美;眉眼含着得意,“我斗多、茧厚、掌相好、手比你;要大,指节也比你粗。”
他这副模样,若是身后长个尾巴,只怕早就摇起来了。
卫寂对这样;神情一点都不陌生,家里;幼弟幼妹做了一件什么事,想要夸赞表扬时便是姜檐这样。
卫寂忍不住夸道:“殿下真厉害。”
他嘴笨,夸人也没花样,两年前知道姜檐有九个斗时,卫寂就是这么夸;。
好在姜檐很好哄,一句‘殿下真厉害’就能拿下他,因为他只是单纯想卫寂知道他哪哪儿都好,哪怕只是手上;纹路。
他永远都要做卫寂眼里那个最好;。
虽然心里十分在意,但姜檐却不想显露出来,昂昂下巴,“也就那样。”
说完姜檐拉过卫寂另一只手,饶有兴致地端详,就连卫寂指甲上;月牙白,他都要挨个看一看。
卫寂觉得看手相;都没他这么仔细。
雨露期;阳乾都这样黏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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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卫寂要走时,姜檐又用昨日那种;目光看着卫寂,莹莹灯火落在他精致;眉眼,涂红;唇,湿濡;眸,看起来凄楚无依。
卫寂喉咙滑动了一下,“要不,臣再留一刻钟?”
姜檐瞬间敛尽面上;情绪,把卫寂拽了回来。
又陪姜檐待了半个多时辰,眼看就要到宵禁;时间了,无论姜檐再怎么看他,卫寂没再心软。
第五日姜檐精神好了许多,不像前几日那样时断时续地高烧,但还是喜欢黏着卫寂。
卫寂坐在床榻上,一会儿被姜檐喂颗葡萄,一会儿塞块糕点,膳房熬;补汤,姜檐都要匀半碗给他。
姜檐困了就睡,醒了再喂,卫寂被迫吃了不少东西,整整撑了一日,直到半夜那些食儿都没消掉。
雨露期终于过去,卫寂长舒一口气,按以往;时辰去东宫。
到书阁时天色尚早,天边缀着一轮惨白;下弦月,姜檐跟太傅还没来,卫寂是第一个到;。
书阁内生着地龙,角落里;香炉缭绕着清淡;白烟,外面朔风凛凛,屋内却暖烘烘,亮堂堂。
卫寂打开先前太傅讲;经史,温了一刻钟,然后起身用手炉给姜檐烘座,这样他来;时候坐下是暖和;。
其余人陆陆续续来了,两个世子都顶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