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突然放弃了曾经的一切爱好,那不是心灰如死的自闭到抑郁,就是想重新来过。
悲哀的是,世人多是处于前者。
沈约若是听到李彦所言,肯定能想得到更多,但他哪怕不知宫中的事情,看着赛月,他也在想着一个问题。
赛月在改变!
从女童对梦境的好奇,演变成有了诗盈的影子。
赛月低着头,扯着沈约的衣袖,走的不慢,但也绝对不快,她似乎在认真的思索什么。
那赵佶呢?
会不会也有上京、沙漠的记忆,甚至记得会更多?知道自己悲惨下半生的赵佶,当然会想着做点什么!
赵佶会怎么做?
这才是萧楚他们实验的真正的目的?不是知晓历史去改变历史,而是让历史中人知道自己的结局,做出改变?
历史会如何走向?!
哪怕是沈约,亦是无从猜想。但他们终于站在翰林图画院之前。
赛月终于道,“沈……哥哥,我这么称呼你,好吗?”她这般说的时候,眸中满是期盼之意。
沈约笑笑,“华福帝姬言重了。”
赛月默然片刻,低声道:“是我不配吗?”她那一刻的幽怨,绝不像是个孩童。
沈约扬了下眉头,微笑道:“华福帝姬这般称呼,旁人只怕觉得我是个皇子,那会闹出笑话了。”
赛月噗哧一笑,“是啊,那你可吃亏了。”
不等再说什么,画院内走出一人,见到赛月,很是亲切的拱手道,“小米见过华福帝姬。”
赛月又笑,拍手笑道:“你胡子一把,自称小米,也不害羞。”
那人倒是风趣,“华福帝姬一到画院,总是喜欢揪不才的胡子,老米也会变成小米了。”说话间看了沈约一眼。
赛月向沈约介绍道,“他叫米有仁,画院待诏。”
沈约微笑点头。
米有仁再看沈约一眼,“帝姬是找来绘画高手来向画院宣战吗?”
沈约一听,就知道赛月如在上京所言般,经常在画院玩耍。
赵佶好书画,这种习惯多少会影响子女的,而赛月和这个米有仁,看起来就像老师看待调皮的学生般。
赛月摇摇头,“赛月不知道天高地厚,才总是要和米待诏比画,以后不敢了。”
米有仁略有诧异的模样。
赛月随即道,“我想问的是,萧……嗯,不是,是张择端先生可在吗?”
米有仁微有皱眉,摇摇头道:“他这两日始终未曾入宫供职,我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派画学生找过他。”
赛月半晌才道:“然后呢?”
米有仁迟疑道:“根据画学生的回禀,张择端所住的房间不见行李,张择端竟像不辞而别的样子。”
有些憾然的样子,米有仁又道:“张择端画工精湛,只因……时候不至,这才不能扬名。若是再等些日子,说不定能熬出头的。”说罢连连摇头,显然觉得张择端是有感苦无出头之日,这才离开皇宫。
沈约轻叹一口气,暗想还是来晚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紧赶慢赶,还是和萧楚缘悭一面,或许不是偶尔,而是必然!
他破解迷宫后来到汴京,错过萧楚,会不会是琴丝的设定呢?
一念及此,沈约微皱眉头,暗想只怕很难再找到萧楚了。
赛月听到沈约的轻叹,咬了下嘴唇,“沈……哥哥,对不起。”说话时,竟然盈泪欲滴的模样。
米有仁极为诧异的看向沈约,他是宫中画院待诏,对诸多皇子自是熟悉,知道沈约绝非皇子之一,但能当得起公主一声“哥哥”称呼的人,又是哪个?
看沈约的年纪,做公主的叔叔还差不多。
沈约看出米有仁的复杂心思,懒得解释,只是轻声道,“华福帝姬言重了,或许一切……不过是……命运安排。”
赛月喃喃道,“命运安排?”
含泪看向沈约,赛月问道,“就如……就如……”她想说什么的时候,有一个宫人如飞般的跑来,见到赛月,忙招呼道,“华福帝姬,你真的在这里,可找死老奴了。”
那宫人气喘吁吁,满头汗水,抓住了赛月的小手道:“走,先去见皇后。”
赛月用力挣扎,“干什么?我不去,我要和沈哥哥在一起!”
那宫人终究不敢像对顽劣孩童般硬拉着赛月,只怕赛月受伤,那宫人松开了手,跪倒道:“华福帝姬,你若不去见皇后,老奴只怕要被打死的,求你可怜可怜老奴,听老奴一回劝。”
赛月犹豫下,还是撅嘴道:“我要和沈哥哥在一起!”
那宫人暗自惊诧,以往的时候,他这般劝说,赛月必定心软听话,不想这次,赛月竟如此果断。
“老奴没说不让这位……公子和帝姬在一起。”那宫人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