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洋表示明白,“摆摊的人变多的话,我们的货就不抢手了。”
顾客有了多种的选择,那么就不一定会到他们的摊位上来买东西。现在摆摊卖东西的人少,选择很少,那些人自然全部在他们的摊位上买。
说到这他想起来了,又问阮溪:“今天不是星期天,你怎么过来找我?”
阮溪低头从书包里掏出钱袋子来,拉开束口道:“昨晚走得太急,忘了把钱缝纫机和三轮车的钱给你了。刚好连同摊架子一起,今天一起都给你吧。”
这可不是能客气的事,哪怕是亲兄弟也得把钱算清楚了。
谢东洋收了钱笑着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溪给他送完钱就没别的事了,虽然心里已经信任他了,但转身走的时候还是又说了一句:“不准动我的货,少一颗纽扣我都要找你算账。”
谢东洋乐得很,“您就放心吧。”
阮溪一走,谢东洋手里捏着钱又扭起来,扭着扭着开始跳,简直是世界舞王。
***
阮溪在时间上没有谢东洋自由,回到学校又接着上了五天的课,在星期天的早上才得了空出来,到修车铺和谢东洋一起骑车出门,去大栅栏摆摊。
因为这是七九年的年初,街上出来摆摊的人很少,所以阮溪和谢东洋都不需要早起去抢位置。到了街上位置随便选,找个宽敞的地方摆下来就是了。
阮溪和谢东洋没有合伙干,各进各的货各摆各的摊位,但摊位挨着摆在一起,也算是作个伴。他俩卖的东西不一样,阮溪的目标人群是女性,谢东洋则是男性。
而阮溪除了摆摊卖东西,她还把缝纫机摆在一边,挂了个写字的布条在摊位上,表明自己还能改衣服修衣服甚至是做衣服,大活小活都能接。
谢东洋快速摆好自己的摊位,好奇绕到摊位前看一看阮溪布条上写的字,啧了一串说:“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啊,高材生就是多才多艺。”
阮溪还没回谢东洋的话,摊位前就有人来看东西了。
东西比国营商店供销社卖的都便宜,人家看着挑选几件,也就付钱买走了。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大栅栏上的人比平时多,阮溪和谢东洋的摊位上便来往不断全是人。有时候阮溪还接点活做,便出声报个价,人家拿了东西自己把钱放下。
在这风口上做这种生意,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赚钱太容易,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根本不需要费劲,摆摊连吆喝都不需要,那钱就哗哗到口袋里来了。
半天下来,真是收钱收到手软。
当然了,谢东洋那大牙又龇得能犁地了。
中午大家都回家吃饭去了,街上自然变得冷清起来。但秉着能赚一点是一点的原则,阮溪和谢东洋并没有收摊回家,他们打算要在这里摆上一天。
阮溪出来的时候有准备,在书包里装了馒头,也带了水。
她是做好准备这一年都要辛苦的,因为她打算明年让阮翠芝她们过来。
但是谢东洋没让她吃,等中午人少的时候,他屁颠颠地跑去买了两碗炸酱面。倒是真挺有脸面,把人家的碗直接端来了,说是吃完再给人端回去。
于是阮溪坐在缝纫机前吃了一碗鲜香美味、筋道可口的炸酱面。
鲜香的肉末、脆爽的黄瓜、弹韧的面条,在唇齿间碰撞出让人幸福的味道。
尤其是忙累了饿了,吃到这样一碗面,简直是人间美味。
就在阮溪十分满足地吃到最后一口面的时候,摊位上忽传来一个女声问她:“请问一下,这条丝巾多少钱啊?”
阮溪快速咽下嘴里的面,把筷子放到碗上看向旁边的摊位。和摊位前的女生目光碰上,她瞬间愣住了,摊位前的那个女生同样也愣住了。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只在阮秋月信里出现过的女生——叶秋雯。
而且她不是自己一个人,身边还站了一个男生,便是她的官配陆远征。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阮溪脸上没有流露其他表情,没有惊讶也没有错愕,好像不认识叶秋雯,只看看她手里的那块黄色丝巾,开口回了一句:“那个稍微贵一点,一块钱一条。”
叶秋雯却拿着丝巾笑一下,看着阮溪说:“你爸妈知道你在这干这种事吗?”
这种丢人现眼,让人瞧不起的事情。
在路边摆摊,还在路边吃饭。
像个要饭的一样。
阮溪懒得再看她,收回目光淡声道:“两次高考都没考上,还能笑得出来,厉害。那爸妈是你的,不用送给我,我不要。”
说着想起来什么,又看向她说:“对了,你不是应该在农场插队吗,怎么到这里来了?哦,投奔男朋友来了,伟大的爱情真是令人心醉又感动。”
叶秋雯被她说得脸色一僵,沉下目光咬住牙没说出话来。
只稍片刻,她又笑出来,“你有吗?伟大的爱情。”
真是令人作呕,阮溪直接:“呸!”
叶秋雯又被她呸得脸色一僵,看着她说:“北大的学生,就这样的素质?”
谢东洋在旁边看了半天没看懂事什么情况,这会他端着空面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