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老剧本”里冷战结束后的单极时代,一家独大的米帝,算计法国巨头阿尔斯通、敲打由欧洲人担任总裁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等吧,都要精心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何况现在这个时期,而玩砸了后的“反噬”效应,可以预见地一地鸡毛。
所以呢,彼得·英伯特提议让丽兹酒店背锅,在场的其他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发出反对之声。
不过,背锅也不能太过生硬,最起码能让正府大员们向外界张开嘴的时候,自圆其说吧,另外,撒切尔夫人也有顾虑,丽兹酒店的背景如何,可以在多大程度上“配合”,万一属于硬骨头,那又是一个麻烦。
这时候又一次显示出了彼得·英伯特做足了功课,他娓娓道来,丽兹酒店在一九七六年被特拉法加集团收购,这种隶属关系一直持续至今。
“特拉法加集团?”商务大臣格拉夫汉姆·杨微微皱眉,然后侧头忠心地向撒切尔夫人解释,“这家集团是伦敦金融时报一百指数成分股之一。”
撒切尔夫人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一副继续倾听彼得·英伯特的耐心模样。
“不错,特拉法加集团是一家经营范围包括了房地产投资,房地产开发,工程,建筑,航运,酒店,能源、出版等领域的庞然大物,相应地,股东众多,而其中有个持股百分之十五的大股东,叫怡和。”彼得·英伯特面露玩味之色,“诸位听说过怡和的名字吧,其控制者凯瑟克家族在失去了香江的业务后,便安排西门·凯瑟克在特拉法加集团董事会担任副主席。”
这不多此一问嘛,怡和曾经是英资远东利益集团里和惠丰并列的一个符号啊,在场的内阁大员们,纵然把心思都放在英国本土上,也能听说一二。
于是乎,听了彼得·英伯特的这些话,他们脸上的表情透着一种古怪,没错,就是古怪,怎么形容一二呢,带着几分原来如此、应该就是这样,之类的恍然大悟。
进一步来讲,丽兹酒店宴会的风波,在这些正府大员面前,有了足够可信的因果关系解释,是否百分之百正确不重要,关键在于,足以向外界做出不至于被一下判定为敷衍的交代了。
撒切尔夫人还有点不放心,特意确认了一句,怡和真是特拉法加集团的大股东?
彼得·英伯特耸了耸肩,虽然具体出面的持股机构不是怡和集团总公司,但都是司空见惯的技术层面商业操作,内里的关系千真万确。
“你这位伦敦警察厅专员的工作,做得很全面!”开始对丽兹酒店宴会风波心里有数的撒切尔夫人,毫不吝啬地称赞了彼得·英伯特的工作表现,接着便交待了,我还有其它要务,你们记得把处理结果,及时汇报给我,然后便离开了。
这并非撒切尔夫人偷懒,而是处于她这个微妙的位置上,尤其还是一位女首相,有些事情的细节,不知道更留有余地,有像格拉夫汉姆·杨这样的忠诚干将盯着,就足够了。
大家都明白这个为官之道,恭送铁娘子首相离开后,格拉夫汉姆·杨便具体地进一步问彼得·英伯特,丽兹酒店宴会可以推到怡和头上,归咎其泄私愤地蓄意设局报复,但那个性侵桉子怎么处理?
首相大人不在,彼得·英伯特也不装什么绅士风度了,他很是恼火地回答,那个女人明显是想捞上一大笔赔偿金,但实在太蠢了,没搞对目标,而那个高弦替身,也没有给钱和解的意思,要是一直拖着,维持曝光度,还真不利于迅速平息这场风波。
格拉夫汉姆·杨想了想,开口道:“既然怡和动机最大,那苏格兰人是不是应该负责让那个女人闭嘴呢?”
……
做为丽兹酒店宴会风波的所在地,这几天丽兹酒店的正常经营,明显受到了影响,甚至惊动了母公司特拉法加集团的董事会,比如,特拉法加集团的创始人和董事会主席奈杰尔·布罗克斯,便召集了一次特别的董事会议。
“怎么突然间,财务报告委员会以确保公共和大型私营公司,所提供财务信息,符合《一九八五年公司法》等相关会计要求为由,盯上了我们集团,挖出了利息没计入损益类科目那么具体的操作,看起来要死死不放?”奈杰尔·布罗克斯皱着眉头,“这两年我们集团光是在商业地产领域就投入了七亿英镑左右,你们都知道,以资本化的方式,从资产负债表上转出了,保证了财务报表的数据吸引力,如果真的整改,那可就麻烦了。”
董事会的成员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个动态的潜伏危机,纷纷开口,要找关系,疏通一下,而西门·凯瑟克则若有所思,没有吭声。
奈杰尔·布罗克斯的目光落到了西门·凯瑟克身上,透着几分探究,甚至还有隐隐的警惕,“丽兹酒店宴会爆出了性侵桉,刚开始疯传香江金融管理局总裁大卫·高卷入其中,后来又证实不是那位大人物,你听说了吗?”
西门·凯瑟克干笑一声,“这几天媒体报道得沸沸扬扬,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猜,最起码刚开始的时候,你应该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