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涣的情形很不好,本来最后一次的金丹再造,就可以恢复之前的修为。
突然的打断,让体内的真气一下到处乱窜。
很多内伤或者走火入魔都是从真气乱窜开始的,江澄自然是懂的,他扶着蓝涣靠着墙坐下,一脸的担心。
少年看看两人,只是把地窖里的烛火点燃,轻声说道:“这里的入口很隐秘,而且底下还有暗门跟暗道,通往城郊。
储备的干粮和水,也够你们吃一个月的了,就放心在这里养伤吧。”
江澄道谢之后,少年点点头,就出去了。
蓝涣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额上满是汗珠。
江澄一阵难受,如果不是自己,蓝涣也不会……
他把蓝涣摆正,然后盘腿在他背后坐下,双手贴着蓝涣的后背,一股一股地输入灵力,给蓝涣疏导体内的真气。
那少年刚出去,连茶都没有喝完,门就被踹开了。
“小子,有没有见到画上的这两个人?”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低声道:“没……没有。”
来人一听,给身后几个穿着温家校服的弟子一个眼色,“搜。”
屋子很小,院子也很小。
有没有藏人,扫一眼就可以确定。
可是,温家弟子还是把能翻动的东西都翻了个遍。床上的被子褥子枕头,一件一件被扔了出来。
还有唯一一个凳子,都被踢到外面。
桌子上一个缺了口的碗,也被扔到地上,碎成了好多片。
少年的家里好像是台风过境一般,转眼满目疮痍。
少年本想冲过去,可是他还没动,为首的胖子又踹了他一脚,“明明就看着进了附近了,怎么就是找不到。”
又折腾了一阵,确实什么也没有,为首的胖子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少年目送他们离开自己的小家,眼神里充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阴沉……
地窖里,蓝涣的情形好像有些红润了,只是他身后的江澄一脸疲惫地趴在他身边。
地窖实在不大,估计就能摆下四张桌子,还是茶肆里只能坐四个人的那种小桌子。蓝涣躺在那里,头碰着墙,脚也碰着墙,十分憋屈。
蓝涣此时怕是没时间计较这些,因为他刚刚在生死关头兜了一圈,又被江澄给拽回来。
看着身边熟睡的江澄,蓝涣正想伸手去摸一下他的脸时,身体又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
这感觉,他很熟悉。
就是之前金丹再造时候的表现。
这不是已经最后一次结束了吗,怎么还会……
江澄是在一阵“嘎巴嘎巴”声中醒来的,醒过来后,他又看到了一个皮嫩肤白,粉雕玉琢的缩小版蓝涣。
“啊,这怎么回事……”
地窖的声音传不到外面去,少年只是端了点热汤下来,“这是一点白粥,可以给病人……”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里面的情形有些不对。
明明是两个大男人,怎么会变成一大一小两人。
少年也没有多嘴,只是把狐疑压在心底。
三人都不知道,此时,这间小屋上站着两个人,正是刚赶过来的青蘅君与蓝湛蓝忘机。
“父亲,真的不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兄长面前?”
青蘅君道:“不用,他已经完成金丹再造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那兄长为何还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事,不用担心,再过两个月,自然会恢复的。我也派人在他们两个身边护着了,最多再十天,就可以到云深不知处了。”
看着父亲胸有成竹的样子,蓝湛果断没有多话。
只是,青蘅君却饶有兴致地看着次子,道:“解决了你大哥的事情,该问问你的事情了。”
蓝湛的眼神有些躲闪,“父亲,我没事。”
“忘机,我房间里的那个香炉……”
青蘅君故意没有把话说完,关于香炉的事情,只是挑了个头,接着就看着儿子的表情。
果然,还真是有事情瞒着啊。
“父亲容禀……”
“我们回去说?”
蓝湛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一直瞒着,处处遮掩,一下子说出来,那感觉还真是不错。
只是,知道前因后果,知道一切并不是幻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青蘅君有些沉闷。
“你是说,现在救下曦臣的那个少年……”
蓝湛点头,“他本是金家流落在外的子弟,和兄长是至交,只是他却利用兄长做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兄长,因此还闭关了好一阵子。”
“你刚才说过一句,那孩子不管对谁心狠,都没有害过你兄长。就算是最后暂时封了他的内力,也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
蓝湛皱眉,“他陷害了不少人,魏婴也因为他受到了牵连。能对亲生父亲,还有亲生儿子下手,又……”
“忘机可愿意,接下蓝家这个担子?”
蓝湛吃惊地看着父亲,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您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接下蓝家,成为下一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