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依然滚热,他也曾是一个下层民众,深知他们所要承受的苦难,路易十四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但他绝对是个好国王,只有在他的麾下,阿尔贝罗尼才不至于要么死于非命,要么碌碌无为就此一生。
“你的老师猜得很对,我不会随意地迁怒到无辜的人身上。”路易说:“但我想要问你一件事情,阿尔贝罗尼,你喜欢哪个,法兰西的教会,还是西班牙的教会?”
阿尔贝罗尼先是沉默了一会,而后如无法忍耐般地说道:“恕我放肆,陛下,我可没看到法兰西的教会,倒是看到了您的教会。”
邦唐在门外听到了国王的大笑声。
可不是么,阿尔贝罗尼的脸涨得通红,不给罗马教会缴纳十一税,也不缴纳任何如教士遗产、抄写金、捐赠等等各种花色费用——而且不但是王室,所有的法兰西人皆是如此,现在更是迟迟不愿意交出圣职任免权……法兰西除了还挂着一张薄薄的遮羞布之外和另立门户的英格兰有什么区别!想想也知道,如果波旁入主西班牙,西班牙也会施行这种制度……这意味着罗马教会彻底失去了最主要的两根枝干——三驾马车就只有神圣罗马帝国一个还在努力支持了,活见鬼的是帝国诸侯中还有一部分是新教教徒,也不怪罗马的红衣主教们宁愿忍受异教徒带来的威胁,也要站在利奥波德一世这边了!
托莱多大主教看得很清楚,所以他才会说,自己将会是个殉教之人……
“可我不是在问罗马教会,是在问……你,阿尔贝罗尼,你喜欢哪个教会?”
“……法兰西教会。”
“好孩子。”路易说,将大主教的信件往抽屉里一扔,“我也喜欢你,阿尔贝罗尼,你知道你的老师希望您能在巴黎就读神学吗?”
“老师是这么说的。”
“如果你将来还想要继续做一个教士的话,我倒不建议你在巴黎读神学,”路易说:“巴黎的神学院……暂时还不适合你这样的孩子。”事实上,巴黎的神学院比起培养教士,倒不如说是在培养哲学家,如果阿尔贝罗尼有身着红衣的野心,而不是在一个小修道院里埋头典籍,那么……:“你还是去罗马吧。”
阿尔贝罗尼有点惊讶地抬起头来。
“不过我也要告诉你,现在的罗马可不安宁。”英诺森十一世虽然属于温和派,但他年纪太大,疾病缠身,已经无法控制住那些红衣亲王了,以拉略一方的亲法势力现在与那些顽固的家伙争斗不休,从口舌、文书到刀剑诅咒,样样齐全,这时候阿尔贝罗尼被送到罗马,毫无疑问地会被立刻归属到以拉略一方去,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我接受任何安排,陛下。”没想到阿尔贝罗尼却毫不犹豫地说道,“我需要为您做些什么吗?如果我有这个资格。”
“我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够为我做些什么,”路易缓和了语气,“也许会有人会让你去做些事,如果你有这个胆量,你也不妨让我看看你有怎样的才能与勇气。”
“您会看到的。”阿尔贝罗尼动了动嘴唇,在路易以为他会代托莱多的大主教向他求情的时候,他忍耐住了,直到离开房间也没做出什么天真的行为。
——————
将阿尔贝罗尼打发去罗马,还是有点缘故的,因为以拉略不久之前才提到过,他需要一个灵巧的孩子来为他做些事情——可能与一些紧要的机密有关。阿尔贝罗尼好在原先是托莱多大主教的弟子,后者又是对抗法兰西人最为顽强的一股势力的首领,那些罗马的红衣亲王们可能不会想到他会是一个站在法兰西人这边的细作。
英诺森十一世的病况每日愈下,他随时可能死去,新教皇也随时可能被选出来,路易担心利奥波德一世会不顾一切地推举一个憎恶法国的教皇上位,加上梵蒂冈内红衣主教们的推波助澜,罗马教会会成为这场大战中最让人厌烦的障碍或是掣肘。
他把以拉略送到罗马,就有让以拉略得位的野望,不过以拉略之前毕竟是里世界的教士出身,根基薄弱,又容易引起种种忌惮——也太年轻,太年轻了!自罗马帝国崩溃之后,教皇的年龄就一次比一次大,如今七十多岁的教皇还能被人称一声正当盛年,**十岁的也不是没有,以拉略只比路易十四大几岁,一个四五十岁的教皇上台,他的继任岂不是要等几十年?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更何况,漫长的执政时期能容许这位教皇施行数次改革,之前的改革,能够在一任之中完成的堪称凤毛麟角,连续几任才能完成的也很常见……有时候还会被不同意见的宗座推翻……但若是教皇能够熬得过所有的反对者呢——总之,一个年轻的教皇,绝对不可能!
相比起来,这位红衣主教是法国国王的人,反而是个小问题了。
——————
——————
将阿尔贝罗尼打发去罗马,还是有点缘故的,因为以拉略不久之前才提到过,他需要一个灵巧的孩子来为他做些事情——可能与一些紧要的机密有关。阿尔贝罗尼好在原先是托莱多大主教的弟子,后者又是对抗法兰西人最为顽强的一股势力的首领,那些罗马的红衣亲王们可能不会想到他会是一个站在法兰西人这边的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