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崩溃,即便将来重建、恢复,至少短期内失去了对察哈尔的任何威胁,也不再成其为我大明辽北藩篱,可使察哈尔腾出一只手来。
而对我军而言更可虑者,在于东城一旦也丢了,则我军便成了辽北塞外的一支孤军,别说一些寻常补给了,这天寒地冻之下便是个落脚点都不好找。”
他稍稍一顿,又道:“不过好消息是咱们对此早有防备,叶赫的步兵都留在东城,还有一百多斥候骑兵,就算布日哈图要去偷袭,他们也能暂时守住并向我们示警求援。”
众将皆道此言不虚,东城虽然有被偷袭的可能性,但大家对东城的安全都比较有信心,料想布日哈图应该也不会寄希望于大明与叶赫方面会忽视东城,真正去偷袭东城的可能性还是不大的。
曹簠见状,伸手做了个虚压的动作,又道:“这其二,则是金蝉脱壳。方才高兄弟说得有理,大司农也曾提醒本帅,布日哈图善于设套,本帅以为他或许打算假做死守西城之状,而实际上早已率军离开。西城之中未必没有蒙古人,但多半已经不是蒙古主力了。
眼下的问题在于,蒙古人若真是玩了一手金蝉脱壳,那么他们打算去哪?是趁机溜回察罕浩特,还是想办法给我们来个伏击?”
别看蒙古人经常宣称自己铁骑无敌云云,其实蒙古人的战术思维比较像主流猫科动物,即习惯于避免伤亡,然后依靠速度优势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只有当无法避免的决战,他们才会正面作战——但曼古歹这种战术,某种程度上而言也不是非常“正面”。
总之蒙古人是很善于打伏击的,而且和明军方面打伏击多半只能算准对方一举一动,然后搞守株待兔不同,蒙古人打伏击靠的是速度,即查知对方的行军路线,快速迂回至对方的必经之地埋伏起来,以逸待劳的偷袭。
明军将领们对蒙古人还是比较了解的,因此曹簠这么一说,大家都纷纷表示对方不大可能就这么简单的逃回察罕浩特,大概率是要找机会半路伏击本军。
于是曹簠便问叶赫两位贝勒,由西城去东城的路上有没有特别适合伏击的地点。纳林布禄和布寨对视一眼,表示东西二城中间就一座光秃子山,但明军并不打算大冬天的去爬山,所以是选择从光秃子山南麓绕行的,既然如此,对方如果要设伏,多半也会在南麓。
由叶赫东城往南麓绕行西城,首先要绕过转山湖(后世转山湖是人工湖,但是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建成的,此时也有但很小,其名不详,暂以后世之名称呼),然后向西南方前进,而这一路最常见的走法是沿叶赫河而走。
“叶赫”在女真话里的意思就是“河边的太阳”,而这个“河”就是叶赫河。按照两位贝勒所言,这一路因为是连接东西二城的必经之路,道路都比较齐整,如果蒙古人要设伏,必不可能设伏在很接近大路的地方。
不过蒙古人有速度优势,他们可以设伏得稍远一点,等到明军出现再忽然杀奔过来也是来得及的。
而且还有一点被纳林布禄特意指出:叶赫东城是在叶赫河以东,西城却是在叶赫河以西,而他们并没有在叶赫河搭桥的本事,所以以往若有大规模行动的渡河,要么走北麓绕行,要么就是趁冬季叶赫河封冻,直接走过去。
这里问题就来了,绕行既然已经放弃,走南麓就需要渡河。渡河没有桥,封冻虽然已经开始,但明军已经派人查验过,冰层还不够厚实,顶多能走人,还得小心翼翼的。马是不敢现在随便过的,炮就更是想也别想了。
因此明军如果要渡河还挺麻烦,至少需要打穿伏冰架设浮桥。叶赫河宽度不一,但两位贝勒对自己的老家显然很熟悉,指出了一处河中心有汀州的地方。
汀州就是湖心小岛,有了汀州在,搭建浮桥的效率会高很多,因为有了河中心的支点。两位贝勒都认为那地方是最佳的搭建浮桥之处。
谁知道他们这一说完,高逸民就笑了起来,道:“看来布日哈图若要伏击,这伏击地点就是汀州两面的河边不远处了。”
曹簠也笑了起来,道:“英雄所见略同,二位佥事都以为那地方是搭建浮桥最佳场所,布日哈图去西城这几日自然也查探明白了,知道我军多半要在那里搭桥,他怎会错失如此良机?”
但他说到这里,面色又开始严肃起来,沉吟道:“但眼下我军冬季出征,也不便在外头逗留,此处既然是搭建浮桥的最佳场所,咱们也不好不用。如此一来,如何应对布日哈图的偷袭便成了重中之重……不知诸位有何妙策教我?”
这个题目的难度可不小。叶赫河这条路既然是两城之间必由之路,显然必定是条大路,正方便骑兵纵横驰骋,而明军又还要搭建浮桥,势必不便紧张兮兮地列阵以待,如何防备偷袭自然很难。
张万邦这个以打硬仗出名的年轻将领果然还是特别硬气,毫不畏惧地道:“无妨,搭桥的只管搭桥,末将所部可以专司守护背河一面,管他什么蒙古铁骑,只要他们敢冲末将的阵,必叫他有来无回!”
戚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