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尤旋忍着笑,不再逗她,到了落雁堂门口,她道:“我晚些与你细说,你先带元宵去别处,我自己进去。”
茗儿虽然好奇,但尤旋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再多问,牵过元宵的手,笑说:“小公子,咱们去旁边荡秋千好不好呀?”
——
尤旋进了屋,看着一排六个媒人在屋里坐着吃茶,樊氏居于主位,应对着媒人那六张巧嘴儿,她讪讪笑着,看起来有点无措。
看见尤旋进来,樊氏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唤了一声:“阿贞!”
六个媒人也顺势看过来。
其实她们都来过尤家,不过以前说的那些个亲事,自然都算不上好的,尤氏也没给过大家多少好脸色。
她们原本都觉得,尤氏这种的,是商户女,又是和离过的,还带着个孩子,若非仗着有几分姿色,根本没有人瞧得上眼,偏她还那般挑剔。媒人们也大都不愿再登尤家的门庭。
谁想到这尤氏竟得了这样的造化,如今居然让镇国公给瞧上了。
镇国公多大的官儿,她们这些寄州城土生土长的妇道人家不知道,但寄州知府江大人都对他卑躬屈膝的,来寄州的那个公主也对他言听计从,那自然是厉害得了不得。
如今几个媒人再把尤氏打量,巴掌大的小脸儿,桃腮雪肤,明眸皓齿,身姿婀娜,除却生过孩子不提,单这相貌身段儿来看,还是寄州城里一等一的好。
二十一岁,年纪是大了些,但顶不住人家底子好,脸蛋儿水嫩嫩的,如今瞧着,不仅不比十五六岁的少女差上分毫,反而因为生过子的缘故,眉宇间更添几许妩媚风情,
这模样,女人看了都喜欢,镇国公会入了眼,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而且,江学文贪恋尤氏美色,纠缠她许久的事,她们大伙儿也都是知道一二的。
望着未来的镇国公夫人,媒人们个个儿起身相迎,脸上堆着腻死人的笑。
为首的张媒婆说:“阿贞来了,刚刚你娘还说这事儿得你自己拿主意呢。不过这镇国公当真是顶好的人物了,你配他,便是一辈子享不尽的泼天富贵了。”
说着,还把一份单子递上来:“快瞧瞧,镇国公说这是聘礼的单子,因为寄州离帝京太远,如今也只能让你先过目,等你们到了帝京,再补给你。”
尤旋笑盈盈从张媒婆手上接过,随意看了看,倒真是些好物件儿。镇国公府下的聘礼,丰厚程度自然是秦延生当年比不了的。
确切来说,连零头都比不上。
不得不承认,穆庭蔚还挺给她面子的。
不过一晚上拟了这么个单子出来,有多花心思想必不见得。对人家来说,可能就跟腿上拔根毛似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这些尤旋不会介意,她把那礼单合上,右手拿着单子在左手的掌心随意敲击着,若有所思。
几位媒人以为她在犹豫,个个儿使劲了浑身解数,把穆庭蔚夸了个天花乱坠,更是不断给尤旋分析着成为镇国公夫人的好处。
尤旋心里暗笑,嫁给穆庭蔚的好处,她觉得自己比她们六个人加起来都清楚。
她去樊氏旁边坐下,顿了顿才道:“这自然是门好亲事,镇国公瞧得上我,也是我的福分。不过,镇国公让诸位前来,可曾交代过什么?”
张媒婆说:“镇国公说了,你若应下这门亲事,明日便在家中候着,他会让人来接你们,一起去帝京。至于这婚事嘛,等去了帝京,自然是要风光大办的。”
不是说今日就走吗?这是为了她和元宵,再耽搁一日?
尤旋也没多想,把礼单搁在手边的案几上:“如此,诸位就去找镇国公回话吧。”
看她爽快收了礼单,媒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就说嘛,这么好的亲事,她肯定是识时务的。
大家放下茶盏起身后,又是对尤旋好一番恭贺与夸赞。
晓得她们的心思,尤旋让春梅一人给了一锭银子作为答谢,这些人才颠颠儿地拿着银子走了。
等人离开,樊氏看着拿起礼单随意翻看的女儿,琢磨着问:“我瞧你答应的爽快,是怕得罪镇国公?”
上次女儿嫁秦延生便是高嫁,吃了委屈,如今来了个更高门第的,樊氏高兴的同时,其实心上有点担忧。
那个人,万一对女儿不好,对元宵不好,那怎么办?
看樊氏这般关切,尤旋觉也不能什么都再瞒着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跟樊氏说了:“不瞒母亲,镇国公来提亲之前,有事先跟我打招呼的。”
樊氏有些愕然,镇国公何时来过,她怎么不知道?
送走媒人折回来的春梅听到了,也有些怔愣。
尤旋呷上一口清茶,抿了抿唇,悠悠启唇:“其实,元宵不是秦家的儿子。他,是镇国公的儿子。”
樊氏和春梅互望一眼,都惊了。
尤旋摸摸鼻子,最后也没跟樊氏和春梅说实话,还是当初对付茗儿的那套说辞:“……那晚在客栈里,镇国公酒醉进错了房,这才致使一场意外。原本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想后面我便怀了元宵。那时候怕传出去影响声誉,这才借了秦延生的名。如今,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