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渊的划分后,当即领命道:“大王如此安置,乃圣明之举,臣无异议。只是新设两郡,郡守、都尉之选,需得大王挑选贤臣能将,谨慎任命。
而且新拓七府,如果再算上刚刚收复的天门府的话,那便是八府两郡之地了。
这千里之地,八十府县,算上郡府,地方所缺官员,便有一千三百之巨。
此等缺额,需得快些补上。
如今大王先前传令,令我等于今年筹备的恩科,已一再延期。
长沙城内外万余士子,期盼科举已望眼欲穿,都盼着恩科开始。
大王如今凯旋而回,又逢大婚,正是双喜临门之时。
这等好时候,是否要再加一喜,开了恩科。如此既能为国选拔良才,又能以此庆贺大王婚典,可谓两全其美之事。”
早在年初的时候,陆渊就写信回来,让崔长青与孙思文筹备今年的恩科。
但后面北伐变数太多,先是奇袭西川,后面又在汉中郡与周国大战,连番事情下来,陆渊原本想早点回国的计划,也不由被打断了。
而既然是恩科,是科举,没有国主在场,算什么事?
因此陆渊没能回国,这边即便已经筹备好科举的诸多事情,但这弘道八年的恩科,却依旧迟迟没能举办起来。
而南海、宁海、长沙三国各地的士子,也因此不得不困于长沙城内,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拖得久了,一些家中穷困的士子,就有些撑不住了。
一些远道而来的士子,因为缺少足够的继续在城内外住宿的银两,甚至不得不找人借贷,乃至为此放弃考试,返回家乡。
这种现象,虽然暂时还只有少数,但依旧不得不令人注意。
考虑到陆渊在士人群中的名声,崔长青此时也不得不开口提醒,科举已经势在必行了。
听崔长青说完这些事情,陆渊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但让他此时就开恩科,确实有些不愿的。
原因也很简单。
这次他从西川郡以及汉中郡,迁来了大量移民,数量多达百万之众。这些迁来的移民之中,自然也是少不了读书人的。
那些读书人,本就因为被迁移故土,对陆渊心生不满,甚至有着怀恨之心。一些人更是心中惶惶,充满不安。
若不及时安抚下去,只怕这些人会成为地方动乱的引子,变为隐患。
甚至好不容易迁来的人口人才,要不了多久,便会想办法逃回周国,白做一番努力。
还有襄阳郡那边,当地的百姓虽然没被陆渊迁移,但刚刚从周国人转变为长沙国人,这种身份的巨大转变,可没那么容易认同。
想让他们从心底里改变周人的观念,认可自己是长沙国人的事实,自然少不了努力。
因此安抚这些周人、西川人,同样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而一场大规模的科举,大规模的开科取士,无疑是能够大量收拢地方士人之心的。
大伙读书,十年寒窗,为的不就是做官吗?
只要你能让我做官。
那么是周国的官,还是长沙国的官,想来很多读书人,都不会太在乎的。
更不用说,那些读书人此时身份上,就已经从周人转变为了长沙人。
别管这种转变,是强迫还是自愿的,这种转变,就已经成了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那么做长沙国的官,对于这些已经成了长沙人的读书人来说,心理负担就更小了。
而如果能够收拢他们,借由他们在地方和移民中的声望,有他们帮着宣传和安抚人心,那么陆渊吸收和消化那些强迁来的移民,无疑会轻松许多。
有着这种种好处在,他自然不愿意这么快开科举。
‘最少也得等这些新收领土,还有移民中的读书人得到消息,然后赶来长沙参加科举才行。’
陆渊心中这般想着。
但尽管他想得好,可崔长青说的事情,却也是事实。
拖了半年,长沙内外的三国士子,真的已经等不起了。
不快点解决他们的期盼,那不等陆渊收拢周人、西川人的人心。他原本靠着前两次恩科、科举,在三国士子中建立起的声望,怕就会直接跌落不少。
“崔相说的确实有道理。”
陆渊叹了口气,然后道:“这样吧。在十五日那天,在城内举行科举。但此次录取人数,先定为五百。先选拔出一批官员来,充实两郡八府之地,搭起地方官府的骨架来。
然后到明年三月,再开一次恩科,取士八百,彻底补足地方官员缺额。”
左思右想之下,陆渊最终只能选择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先给一部分名额,那一部分人先考中。
这样的话,大伙各凭本事,考场上争胜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