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孙思文找到了陆渊,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看着自己的这位好友,在对方脸上看了许久,陆渊很想告诉对方,你老完全是多虑了。就你那张脸,不会有人看上的。
除非对方是个荤素不忌的牲口。
等等,牲口?
想到黑风盗的风评,陆渊的肯定,又不由迟疑起来,最终只能道:“孙兄距离科举,不是还有四个月的时间吗?再等等吧。
现在官府和铁剑门不是在剿匪吗?
那方天鹰都败了,想来黑风盗,也猖狂不了多久了。
说不定过个两月,这股匪寇就被剿干净了。”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官府和铁剑门这边的形势,还是大好的。
只要能维持住如今的趋势,解决黑风盗,不过时时间问题。
“也只能如此了。”
孙思文也知道,如今的局势,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今日和好友说,也只是说说自己心中的烦闷,排解愁绪罢了。
“孙兄也别太过忧心。你之才,我是知道的。就算是今年考不了秋试,大不了我们明年考,今年先做好准备,明年直接考个榜首,当个状元,岂不美哉?”陆渊安慰道。
“陆兄不要折煞我了。我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清楚的。在秋试中考个举人,或还有几分可能。但要说考甲首状元,已远超我之所能了。”孙思文苦笑摇头。
虽然随着考中秀才,让他的心有了些许膨胀,甚至敢去考举人了。
可这点膨胀,还属于合理范畴。
就如此前去拜访那位老举人时,对方说的一样。十数年的苦读不辍,自己的积累已经够了,所以可以去尝试举人秋试了。
一切不过是依据自身实力所作出的选择罢了。
但张口就是甲首状元,就有些夸张了。
这可是相当于陆渊前世的高考状元成就,可能还要含金量更高些。因为举人在此世,大概是相当于硕士研究生,进士则相当于博士研究生。
陆渊说孙思文能考榜首,就等于说他在秋试中,压过一郡所有举人。他再狂,也不敢夸下此海口。
“不要说榜首,就算是举人,错过了这次,今后我能否考中,这都是问题啊。”孙思文看着自己好友,说出了自己的一个臆想。
……
“其实,在我心底,一直有种预感,没有很任何人说过……
那就是今年的自己,或许是运势最好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会极为顺利,心想事成。
事实好像也是这样。
考中了秀才、结交了大量同期好友,得了举人点拨,学业进展极快……
只不过短短三四个月,却彷佛人生都变的不一样了。
以往我十数年一直努力,却得不到的东西,今年却彷佛犹如天助,一下子全都了。
感觉就像是在做梦……”
孙思文神色迷离,彷佛陷入梦中。
“有时候我都分不清,这是不是梦。但就算是梦,也是个美梦吧。
所以我才想趁着在这个梦中,借着这股运势,一口气去考秋试,看看能否一步登天,中个举人。
那样,就算梦醒了……”
说到这,孙思文扭过头来,看着陆渊,道出了心中想法:“也算一尝所愿,心中无憾了。”
所谓积累够了、老举人点拨之类的话,都不过是拿来湖弄外人、增长自己信心的借口罢了。
因为他有种预感,自己身上的运势,不会停留太久的。要是过了今年,等运势去了,那恐怕就是终身无望举人了。
“就很奇怪,我这种感觉很虚妄,甚至就是臆想,但我就是无比相信。
就好像在内心深处,有这么个声音,一直在这么跟我说:‘去吧,去吧,时间不多了,你必须要抓紧。’
那声音在敦促着我去考秋试,很急切,很急切。
偏偏,我对它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就好像……”
孙思文想了想,自然道:“就好像,那声音的主人,和我血脉相连,是我的亲人一样。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他想要形容描述,但回过头来,却发现自己的好友,此时正用一种极其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孙思文被看的有些发毛,原本酝酿的感情,瞬间被打破,扯了扯嘴角,吞了口唾沫道:“陆兄、陆兄,你在听我说吗?”
像是被自己的叫声唤醒,好友终于回过了神来。
“嗯,在。”
陆渊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压抑下心中的诡异感和些许激动,回道:“孙兄的这种……嗯,预感,听起来确实很奇妙。
不过不管它到底是臆想,还是预感,从目前来看,这一切并不是坏事,不是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孙兄就顺着你心中的那股声音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