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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算明白吴广为什么会主动进入浑邪王伏击圈的原因,就是想让浑邪王改变原计划,冲动吃掉吴广的军队,进而造成他没有援军,只能战败的局面。
可即便是猜出了这唯一的可能,韩王信脸上却没有丝毫识破对方阴谋的放松。
对方能对匈奴内部了如指掌,说明对方在匈奴内部肯定有自己的人。
这种敌暗我明的局面,才是最危险的。
而且对方已经在匈奴内部埋下了不信任他的种子,他却毫无办法。
大概,陈平也料到了这一层,将战局、阴谋完美的融合,然后再顺势而为的推动,不愧为秦王昊麾下第一谋臣,当真是名不虚传。
就在休屠王还在质疑的时候,浑邪王反倒收齐了一开始的不屑态度,他觉得韩王信说得确实有些道理。
没等他劝解休屠王,休屠王麾下右大将却站了出来,看向了他,道:“浑邪王,据说你刚才与韩将军发生了冲突,为何现在又冰释前嫌,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帮他说话,敢问你们是不是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纷纷集中到了浑邪王身上。
却见浑邪王脸色突变,拍案而起:“苦图,你敢质疑本王?!”
“我又不是你的部下,为何不敢质疑你?”
右大将苦图冷笑道:“莫非是你给了从秦军那里获得的好处,才让韩将军对你违抗军令,法外施恩的?”
“我”
浑邪王迟疑了一下,面对众人狐疑的目光,沉声道:“我与韩将军只是有些误会,秦军已经冲到我面前了,我难道不吃他们?至于从秦军那里获得的好处”
说着,他顿了顿,下意识看了眼韩王信,又道:
“韩将军是我们两部联军的统帅,我军缴获的物资,本就应该由韩将军统一处理,所以.所以我跟韩将军,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么说,你确实给了韩将军好处!”
休屠王冷不防地插了一句嘴。
原本寂静的军帐,顿时犹如油锅里倒了一碗凉水,直接炸开了锅。
众人们已经不再是窃窃私语了,而是义愤填膺的大声议论。
有不少人已经满脸怒色的看向了韩王信。
原本已经平息质疑的韩王信,听到浑邪王的解释,气得差点吐血,忍不住怒斥浑邪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韩将军!你勾结浑邪王,残害我部儿郎,杀我王子,分明是想跟浑邪王吞并我部!”右大将苦图指着韩王信怒吼道。
韩王信面色一变,忽地反应过来似的,高声道:“苦图已经投靠了秦军,他是叛徒!”
是的!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秦军骗了,是因为给他传信的人,正是苦图的人。
苦图就是那个向秦军传递情报的匈奴叛徒。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句话直接点燃了休屠王部下的怒火。
只见休屠王部下纷纷拔出腰间的弯刀,直指韩王信:“该死的中原人!竟敢污蔑我们右大将!”
“杀了他!为坤沙力王子报仇!”
“我看你们谁敢动韩将军?”
浑邪王部下也在这时拔出腰间的佩刀,与前面的休屠王部下针锋相对。
“冷静点!”
浑邪王和休屠王眼看事态就要失控,连忙站出来呵斥双方。
很快,双方将领就被两位大王拉到了一边。
只见韩王信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实在没想到,那个陈平的心机和城府会这么阴险毒辣,他不仅设下了离间计,还将一切的细枝末节都利用在内。
他分明就是看破了我与两位大王的不和,故意利用我两次失利,造成现在这种局面,好歹毒的心思啊”
尽管韩王信说得头头是道,但无论是休屠王,还是休屠王部下的反应,都已经给出了答案,不信。
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只会极速生长。
从今天的情形来看,陈平的离间计已经成功了,可一想到自己在冒顿面前胯下的海口,韩王信又不得不跟休屠王妥协。
“休屠王,此时我们若互相猜忌,最终必然难逃秦军逐一击破,就算您不在乎大单于的命令,也要为休屠部落的万千子民着想啊!”
韩王信很无奈,也很无力,还是强撑着疲惫的身躯,朝休屠王作揖道:“若休屠王还信得过韩某,请给韩某一些时间,韩某必证明给你们看,韩某绝无私心!只为报效大单于知遇之恩。”
“如何证明?”
休屠王冷冷问道。
虽然他心中早已不信韩王信,但韩王信提起的冒顿,以及休屠部落的万千子民,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
毕竟冒顿的脾性摆在那里,不在乎他的命令,秋后算账是必然的。
而且,休屠部落与浑邪部落若分开,肯定不是秦军的对手,他自然不会独自面对秦军。
却听韩王信沉声道:
“我自有办法证明,只需给我五天的时间,若我依旧无法证明,两位大王可将我的头颅当场斩下,我绝不反抗!”
听到这话,无论是休屠王麾下,还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