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何故发笑?”
无诸看着肆意狂笑的季粟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虽然季粟是侍奉过三任闽越王,但在无诸眼中,他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整个闽越都在他的掌控当中。
却听季粟收敛笑声道:“王上,大秦在南海内乱,对我们来说,或许是天大的机会啊!”
“嗯?”
无诸一愣,有些不解的环顾了一眼众人,随后沉声道:“什么天大的机会?”
“呵呵,王上难道忘了我闽越先王的宏愿?”
“你是说”
无诸似乎反应过来似的,兴奋道:“统一百越?”
“不错!”
季粟笑道:“我们之所以与西瓯产生分歧,是因为越国正统的关系,西瓯一直标榜自己才是越国正统,越王勾践的后裔,
而我们却不认同,因为我们才是真正的越王勾践后裔!”
“如今,西瓯被灭,正统之说已不再存疑,而大秦在南海内乱,正是我们团结百越各族,驱逐秦人的最好时机!”
“到时候,秦人尽去,谁还敢跟我闽越争锋?我们将重现祖辈荣光,成就新的越国!”
“这”
众人闻言,无不互相对视,面面相觑,激动万分。
这确实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是,有人认同,就有人反对。
却听方虎道:“丞相的想法虽然很好,但如何利用大秦在南海的内乱呢?”
“是啊,我们素来与秦人很少交流,根本不了解他们的具体情况,若此次内乱是秦人的诡计,我们岂不是正中下怀?”
“不错不错,此时还需慎重!”
眼见众臣纷纷提出质疑之声,无诸皱眉沉思了片刻,又扭头看向沐阳,淡淡道:“沐阳,你对丞相的想法,有何意见?”
“这”
沐阳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季粟,又看了看无诸,沉吟道:“丞相的想法,确实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可是,我们现在考虑的不是趁乱崛起,而是唇亡齿寒!”
“西瓯虽然与我们向来不和,但西瓯却是我们抵抗秦人的一道重要屏障,如今西瓯灭亡,我们迟早会正面对抗秦人,应该多做几手准备才是!”
“嗯,沐阳此言有理!”
无诸表示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朝沐阳抬手示意:“你且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是!”
沐阳恭敬一礼,而后郑重其事的环顾众人道:“不管秦人是真内乱,还是假内乱,我们都要做几手准备;
一,秦人真的内乱,我们要准备趁乱崛起,就需要更多的情报,随时掌握秦人的动向,以便我们及时出兵,驱逐秦人!
二,秦人假的内乱,我们要准备秦人随时可能的偷袭,提前做好防御工事,埋伏,陷阱等等。
三,秦人正面进攻,我们该如何应对?首先,我们国都距离西瓯边境不足五百里,若秦人从小溪与松溪的交汇处进军;
急行军之下,七天便可抵达我们都城附近,而秦人所过之地,皆为平顺缓坡之地,缺少山峦作为屏障,对我们威胁极大;
但是这一段的水系比较密集,有两条大河作为天然屏障,使他们行军容易,补给却艰难;
我的思路是,利用秦人不善水战的特点,调集我们所有大小船只,先在这里布防,不管秦人那边是什么情况,这些船只都可以作为机动军队,日夜骚扰秦人后方;
只要能阻击秦人两三个月,以秦人行军所带的补给,也很难对我们造成伤害,最终知难而退!”
“当然。”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我还是希望秦人在南海真的内乱,这样我们就可以如丞相所言,联络百越各族,共同夹击秦人,不光让他们知难而退,还让他们滚出百越!”
闻言,无诸抚掌大笑:“好!沐阳所言,正合本王之意,方虎!寡人命令你,征集所有船只,领三万水军,布防在南浦溪上,随时策应都城;
沐阳,寡人命令你,领两万闽越精锐,布防在松溪之上,另外,本王要领一万王城护卫,与秦将一决高低,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英雄!”
此言一出,闽越官吏无不哗然,但很快就拍起了马屁。
“大王英明!”
然而,还没等方虎,沐阳执行无诸的命令,门外就传来一道通禀声:
“启禀大王,西瓯新任国君译吁宋,率领西瓯残军,以及数万族人,朝我闽越地界进发,金葔将军正带人前去拦截,并传信让王上定夺!”
“这”
众闽越官吏闻言,微微一愣,旋即齐刷刷地看向无诸。
只见无诸刚才的笑容,仿佛烟消云散,冷冷道:“西瓯新任国君译吁宋?他打算做什么?难不成还想靠着他那点残存实力,替秦人消耗我闽越?”
“不然。”
季粟闻言,摇头道:“如果译吁宋真的是替秦人作战,不可能带上他的族人,看情形,应该是来投降我们的!”
“嗯?”
无诸一愣,旋即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季粟:“丞相说西瓯会来投降我们?”
“如今西瓯已灭,他们已经走投无路,投降我们也并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