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失望的。”她瞥了一眼那铜盆中的水,即便是隔着这么些距离,也隐约能够闻到那水中的玫瑰香味儿来。以往,魏嫔最是喜欢用滴了香露的水净手,这样一来,在净完手后,手上会带着玫瑰花香。
可如今,魏嫔却怕,有人在这香味之中做手脚,毕竟,她在后宫之中树敌不少。
“日后,不要给本宫用这种滴了香露的水。”魏嫔道。
“是,娘娘。”茯苓忙不迭地点头,这种时候,自然魏嫔说什么是什么。
……
与此同时,翊坤宫中,皇后在收到了祈嫔发动的消息后,匆匆换了身衣裳,便准备过去看看。
本朝皇嗣艰难,每一个皇嗣,对于皇家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更何况,祈嫔才与皇后结成了隐秘的同盟,于情于理,她都该过去关心一下祈嫔这个孩子。
这时候,祈嫔派来传话的宫女便到了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因为祈嫔总是把这宫女带在身边儿,皇后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来:“这会子正是祈嫔的紧要关头,你不陪在祈嫔身边儿,来本宫的翊坤宫做什么?莫不是祈嫔那儿缺了什么药材,打发你来找本宫拿?”
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
“并非如此,祈嫔娘娘派奴婢来,是有一事相求。”
“说。”对于这名宫女的吞吞吐吐,皇后感到很是不满。
“祈嫔娘娘说,五公主乃祥瑞化身,若是她生产之时,能得五公主庇佑,定能逢凶化吉,平安诞下皇嗣。因此,祈嫔娘娘恳求您,将五公主带去钟粹宫。”这名宫女在说完这番话后,就偷偷瞄了眼皇后的脸色,只见皇后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所以说,她才不想做这传声筒的活计啊,妥妥儿的得罪人。这名宫女苦着脸想,但愿皇后娘娘不要把她对祈嫔娘娘的不满发泄到自个儿身上来。
“呵,祈嫔肚子里的孩子金贵,本宫的芃芃就不金贵了?芃芃才多大点,她居然就要求本宫带芃芃去产房那等污秽之地?多大的脸!”
皇后紧紧抿着唇,对祈嫔那为数不多的好感尽数散去。
果然,她没有选择直接将祈嫔收入麾下,是正确的。祈嫔此人,只可与之短暂合作,不可与之长久共谋。皇后在意的东西不多,只要不违反宫规,不触及她一双儿女的利益,哪怕当面冒犯了她,她也不见得会动怒。可祈嫔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她女儿头上来,她又岂能容忍?
“还说什么芃芃是祥瑞,必能庇护她……那她若是在生产的过程中有个什么差池,岂不是要全怪到芃芃头上来?更何况,这回祈嫔生产,要让芃芃亲自去庇护她,那下回魏嫔之流生产,岂不是也要芃芃亲自过去?你们把芃芃当什么了?芃芃可是皇上钦封的固伦公主,即便是要庇护,她该庇护的也是国运,而不是让后宫妃嫔安全生产!”
到这儿,祈嫔派来的宫女也基本听出,皇后是不想带五公主去钟粹宫了
。为了避免自个儿万不曾任务被祈嫔惩罚,宫女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可是,皇后娘娘,祈嫔娘娘的安危……”
“别跟本宫提祈嫔的安危,也别再为了你家主子劝本宫带芃芃过去!说得难听一些,芃芃本身,可比你家主子金贵多了。若是芃芃被产房那血腥之气给冲撞了,或是被祈嫔的叫声给吓着了,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皇后本是要去钟粹宫的,在祈嫔做出这等举动之后,她连钟粹宫也不想去了。
宫中并没有规定妃嫔生产,皇后一定要到场。皇后在其他妃嫔生产的时候,只不过是出于责任心,才过去看看罢了。可如今,皇后知道,若是自己不带着芃芃过去,必会招来祈嫔的埋怨,既如此,她又何必巴巴地过去招人嫌弃呢?
作为一直在皇后身边儿伺候的老人,黄嬷嬷自然看出了皇后的心思。她轻轻拉了拉皇后的衣袖:“娘娘。”
皇后蹙眉,不解地看着黄嬷嬷,只见黄嬷嬷对着她无声地比了几个口型。
——皇上。
——太后。
皇后立刻从愤怒的状态中冷静了下来。是了,不管祈嫔有多么的不着调,她作为中宫之主,得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因此,这钟粹宫,她还是得去的。毕竟,在乾隆和太后眼中,她是一个尽心尽力、尽职尽责的皇后,且因着祈嫔受过的那些“磨难”,乾隆和太后虽说不见得有多喜欢祈嫔,但对祈嫔总是存着几分怜惜之情的,为此他们还特地交代了皇后,要多照顾着祈嫔一些。
皇后平日里把祈嫔照顾得再好,再尽心尽力,若是在祈嫔生产的时候,她连个面都不露,这关心在旁人看来也要大打折扣了。
更何况,皇后没有接受祈嫔的请求,指不定祈嫔在生产完后会与皇后分道扬镳、甚至反目成仇,转头就在乾隆和太后跟前说皇后的坏话,因此,在这节骨眼儿上,皇后是一丁点把柄都不能让人抓到。
皇后意识到,无论祈嫔是否领她的情,她都必须做到无可指摘才行。考
虑到这,钟粹宫,她还非去不可。她叹了口气,扶着黄嬷嬷的手道:“摆驾钟粹宫——”
黄嬷嬷见皇后想明白了,不由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