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在窗前站了很久,他的内侍周深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王后这里装修奢豪,窗户上镶的都是那种纯透明琉璃,从来不用牛皮纸,那琉璃窗也确实好。
非但能阻挡风吹雨淋,还能毫无阻碍的欣赏窗外美景,也怪不得王上和王后喜欢住在这里,那越宫虽然尊贵,论舒适度绝对不如这四季别院。
不一会儿外间一阵清脆的铃音响起,周深侧耳细听,越王回头笑道“是不是王后那里传饭了?”
不一会儿一个宫女过来禀报,果然是开饭了。
乔欢这里的吃食讲究新鲜,她现在也折腾的起,而且她不讲究,想到什么吃什么,如今人们都是严格按照时节吃食物。
比如汤圆就得在元宵节吃,中秋吃月饼,饺子什么的得是过年过节,端午吃粽子。
乔欢完全打乱了,想到什么吃什么,此刻野荠菜也还有,她就让拔了野荠菜包大馄饨用鸡汤下了吃,还有几盘凉菜,玫瑰山药,凉拌芹菜胡萝卜黑木耳丝,白切鸡,白灼虾,糟鹅掌,还有一碟点心,松仁鹅油卷。
越王走来一看这菜色,先舒坦了,“还是你会吃,看着就有食欲。”
乔欢道“那就多吃点。”
乔欢明显觉得今年越王似乎精神不济多了,人老了是自然规律,她也没办法。
越王回来后得知自家表姐干的蠢事,还把人家丈夫叫去训斥了一顿,彻底掐灭了人家想要儿子竞争继承人的希望。
然后也向人们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越王十分维护自己这位小王后,凡是惹怒王后的人越王不给好脸。
越王的生活一向闲适,这天他问起乔欢那些护卫练的怎么样,乔欢道“刚刚一年,还都生疏着呢,勉强撵兔子罢了。”悍兵勇将可不是那么好练出来的。
越王哈哈大笑。
乔欢这里生活顺遂,上虞的锦绣这些年却过得暴躁压抑,楚国咬定她是假公主,哪怕有庄放鸣辟谣,上虞王也说她的真的,却也抵不过那些无处不在的闲言碎语。
人家父母都说上虞这个是假的,越国那个才是真的,庄放鸣和上虞王咬定锦绣是真的已经不被人相信了。
越王肯定也不是糊涂蛋,不是真公主人家干嘛娶回去当王后。
何况那位公主是回到楚国待嫁地,楚王会认错女儿?
所有人都这么想。
锦绣这一年在上虞宫里过得水生火热,她连自己宫殿的门都不敢出去,一出去就觉得人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这种感觉太难受了,简直就是窝着一肚皮火无处发泄。
她不信楚王和自己的母妃认不出她,这里肯定有误会。
她甚至想回到楚国证明自己的身份,可上虞王不许,锦绣回不回都于事无补了,回去了弄不好楚王直接把锦绣关了起来,到时候上虞无论真假公主都没了。
现在也只能咬定自己这个是真的,越国那个才是假的,毕竟锦绣还生了一个女儿,上虞王也不能把锦绣杀了,否则他的名声更不好了。
乔欢到确实过出了岁月静好的味道,无论国家之间多么剑拔弩张,只要一日战火未起,小老百姓的日子就能过下去。
乔欢哪怕站在如今的位置上,加上越王的指导,也看到了各国之间的风起云涌,可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打仗,或者是不打到她面前,日子就一直那么顺遂。
别看吴国对楚国虎视眈眈,还不是只骚扰一下楚国边界,哪个王都不敢轻启战端,国内都是世家林立,对外打仗都需要世家支持,否则想打都打不起来。
而世家们见不到绝对的利益也不会支持国君打仗,吴王和世家拉锯了十几年也没成功。
叫越王发表意见的话,越王会摸着胡子道“老夫努力奋斗了一辈子,世家还是在老夫头上做窝拉屎,你吴王何德何能就能凌驾世家之上?”
越王回来后朝堂又在开始争吵继承人的事,越王总是笑眯眯道“本王自有打算。”
大臣们可以替越王管理国家,却不能越过越王替他定下子嗣,他们只能提供候选人名单,做主的还得是越王。
这还要归功于越王之前的努力,越国几大世家互相牵制,朝堂也是如此,没有一家独大,所以也就没那个权臣敢逼迫越王定下子嗣。
谁先跳出来,谁就是众矢之的,其他世家不用越王指挥就会联合起来对付他。
乔欢每次听越王讲述朝堂上的趣闻就笑的前仰后合,那些在外头衣冠楚楚神情倨傲的大臣们在朝堂上有时候和泼妇没两样。
越王道“谢相和任相因为政见不合,两人撸袖子拿着笏板互殴,旁边的人拉都拉不住。韩家有个御史参蒋太尉纵容手下扰民,蒋老头把人家的领子都揪了起来,那韩家小子吓的脸都白了,一个劲说武夫莽夫,李太傅整天装聋作哑,偏还不肯告老,死占着位置……”
乔欢问道“你就不管?”
越王摊摊手,“我怎么管,我一把年纪了,拉架还怕伤了我自己。”
乔欢不由得替未来的越王默哀一分钟,这烂摊子可真不好收拾。
越王看见乔欢古怪的面容,不由得笑道“你以为他们傻啊,他们是摸准了我的脾气,知道我能容忍才这样,将来阿韶上位,他们会试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