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
“是啊,她前几天刚回来没多久,就被本王家里那两个小淘气撺掇着跑到城外去郊游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真让人伤透脑筋,如今倒是让公公你空走一趟了。”安王揉了揉眉心,“不过公公也勿需焦急,本王这就书信一封,让长乐早点回宫里去陪太后娘娘。”
很高兴圣眷不衰的郡主娘娘一切无恙的张总管连忙做出一副很是体谅的表情道:“郡主娘娘也有很多年没有回京城了,想要到处走走也是理所应当,咱家这就回去禀明太后去,也免得她老人家胡思乱想。”作为一个太后刚一入宫就服侍着太后的老太监,张总管即便是说上几句僭越的话也不妨事——要知道即便是当今圣上到了老张总管面前也要敬上一分,当初圣上年幼的时候,老张总管没少趴在地上给圣上当马骑,因此圣上也敬他一份忠,没事有事的就要给些体面。而这老张总管也不是个得志便猖狂的,圣人们越是隆宠有加,他就越是低调越是谨小慎微,因此大元朝的勋贵后裔、文武百官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安王对此自然很是感激了老张总管一番,又妻子携王妃送了老张总管一路,等到后者的背影消失在假山转角处,才彻底铁青了一张犹然英俊夺目的面孔。
“来人!”他咬着牙对空中低喝了一句,“给本王以最快的速度去一趟白鹿巷的齐宅,看郡主在不在那里,一路谨慎,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王爷,韵娘真的在白鹿巷吗?她明明、明明把什么都忘记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安王妃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语无伦次、六神无主了。
“未必是她自己愿意去的,”安王脸沉似水,“如果我的猜测没有出差错的话……韵娘很可能是被齐博伦那个狗东西用给你做生日宴的名头给诓骗出来绑架走的!我早就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死心——要不然也不会直到现在还扔下他在百川府的那一大摊子事,不管不顾的赖在京城不——等等!”安王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霍然站起。
“王爷?”安王妃满脸不安的望着自己丈夫。
安王没有任何预兆的击了击掌。
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面巾的男人突兀出现单膝跪落在安王夫妇面前。
安王妃知道这是自家王爷手下的暗势力,因此很是从容地对其点了点头,继续拿眼睛瞅安王。
安王冷着一张脸对黑衣人道:“给本王说一说齐博伦那个狗东西这段时日的行踪,越详细越好!”
黑衣人像是早有准备,很快就念出了一长串百川齐家家主齐博伦的行程表来。
如果让秦臻听到这黑衣人的汇报,恐怕要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什么叫小巫见大巫!
比起聂皇商那随随便便的一查,安王这刨根究底的盯查无疑要让人可怕恐惧的多。
安王面无表情的听完了黑衣人的汇报,良久,他才抬手示意黑衣人离开,嘴角勾出一个苦笑的弧度,“爱妃,这一回我们恐怕是掉以轻心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齐博伦……齐博伦那个狗东西很可能已经不在京城了!”
“什么?!”安王妃听到这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不在京城了?!刚才王爷你手下的暗卫不还汇报了那齐博伦的具体行程吗?!”
“不是乔装就是改扮,”安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庆幸的是太后娘娘对韵娘是一片真心,几日不见就找过来了……要不然我们恐怕还要蒙在鼓里好长一段时间——白鹿巷那边没必要去找了!我这就派人沿着百川府的几条路线急追过去!”
“王爷,您怎么就肯定他们一定会回百川府呢?”安王妃满脸疑惑的问道,她完全不理解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如此的笃定。
浑身都带着一股子尊贵之气的安王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讽笑,“因为只有把韵娘带到了百川府,他才有把握控住他,不管怎么说,那里都是他的地盘,想要藏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所以——我们必须在他们还没有到达百川府之前找到他们!我相信我的妹妹——以她的骄傲绝不可能和绑架她的人同流合污的!”
“可……可要是韵娘她恢复了……恢复了那些过往的记忆怎么办?要是她记起了和齐博伦之间的过去怎么办?!”安王妃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惴惴不安。
“妹妹服用的忘情丹是父王亲自从上元宫求来的——它的药效没那么容易能解!”安王神情冷漠,“再说了,就算解了又如何?!如今他们已经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再没有转圜的可能!”
“不管怎么说,我都希望韵娘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来……”安王妃喃喃道。“要不然她的下半辈子恐怕都会因此而被毁个一干二净!”
——毕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接受自己被家人下药活活与深深恋慕着的人拆散,甚至连儿子都与之分离十数载的痛苦和煎熬的!
“爱妃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安王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大发雷霆道:“韵娘是本王的妹妹,是定北侯的夫人!是圣上钦赐的长乐郡主!她往后的人生只会越过越好,怎么可能被毁个一干二净!”
安王妃知道安王这是因为妹妹的离奇失踪而迁怒于他,也没心思和他计较,只是满心忧虑的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小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