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异常沉默的把执事的话听完,尽管此刻的她浑身都在发寒,但还是面带微笑的对执事的热心表示感谢。在做完这一切后,秦臻重新把视线定焦到下面的那群孩子们身上。
一心巴望着能讨好这位贵夫人的执事见秦臻突然沉寂下来,本能的有些紧张,不过能在上元宫博得一席之位的执事也不是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傻瓜,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上元道君在上——
他怎么能在明知道这位夫人不能修炼的情况下还和她说什么一步登天、一落千丈的傻话?这不是在戳这位夫人的心窝子吗?!
执事被自己拍马屁却拍到马腿上的白痴行径吓得脸都白了,要知道他可不敢得罪一位绿阶强者的夫人!别看这夫人只是个普通人,但她只要稍稍的吹上那么一阵枕头风,他就再没什么前途可言了!
越脑补越觉得心惊肉跳的执事想方设法的亡羊补牢,尽管秦臻再没有找他交谈,他依然壮着胆子和秦臻说了些什么‘夫贵妻荣’的故事——试图弥补自己的错误。
执事说的眉飞色舞、激情洋溢,秦臻却半点都听不进去!
此刻的她非但没有因为执事所说的那种风光无限的场面而感到骄傲自豪,相反的,她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那个在升仙船上的灵物检测员,想到了对方那轻蔑中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嘲弄眼神。
秦臻心情异常复杂地转头去看自己依然被众人拱卫在正中间小心翼翼追捧着的丈夫,她的心,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掉进了无底深渊。
从上元宫出来,早晨迷蒙的天空已经变得明亮湛蓝,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水乡的缘故,鼻翼间总是能闻到一股若有还无的清新水汽,让人全身心都忍不住放松下来。
不过秦臻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有半分的好转,她面色平静的把齐修远递过来的上元宫福利转手交给自己身后的丫鬟,不管齐修远怎么逗她也不展欢颜。
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招惹了妻子的齐修远见此情形简直头大如斗,他试探性的去问自己妻子原因,妻子却直接无视了他的存在!
齐修远十分暴躁,又找不到原因,只能把妻子身边那两个一直贴身侍候的丫鬟抓过来拷问。两个丫鬟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不过好在她们还知道鹦鹉学舌,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把自家主母和上元宫执事的对话学给自家姑爷听——这回不用两个丫鬟多说,齐修远自己也知道妻子是为什么生气了!
既然找到了原因,齐修远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在去往灵水镇的小船上,齐修远把两个丫鬟赶到另一条船上,执意要和一直不拿正眼看他的秦臻说个清楚。
秦臻背靠隐囊面无表情的看着蹲坐在她脚前,强行握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的齐修远,胸脯因为勉强压制住的怒火而剧烈起伏着。
“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秦臻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尽量用一种刻板的语气拒绝齐修远的靠近。
“贞娘,我可以解释的……”齐修远紧握住秦臻的双手,眼睛里充满着恳求的颜色。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把妻子惹毛了。
“解释?解释什么?你根本就没什么好解释的!”秦臻咬牙恨声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蠢?明知道灵物有多珍贵还拿它来换一些随时随地都能够购买到的粮食?你是不是在背后看我的笑话?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自以为是很有趣——给你打发了不少无聊时光?!”
“在娘子心里为夫已经可恶到这个地步了吗?”齐修远满眼委屈的看着秦臻,只差没掉下两滴男儿泪来表达自己的难过之情。
秦臻面无表情的把脸撇到一边,声音异常平静地说:“我不想和你插科打诨,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能不开玩笑的如实回答吗?”
“只要娘子问我就说,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齐修远只差没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好,那我问了,”秦臻直接忽视了他的俏皮话,径直开口开口说:“你明知道灵物珍贵,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不阻止我?”
“阻止?娘子,我为什么要阻止?”齐修远见秦臻是真的想和他谈谈自然也摆正了态度,他从秦臻脚边起身坐到了秦臻对面,然后很高兴的看到秦臻紧皱的眉头因为他这个认真下来的举动而略松几分。
“你当然要阻止!古人不都说席上教子枕上教妻吗?我既然做错了事情你为什么不管?为什么还要放任我做傻事?你明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纠正我!”一想到自己曾经像个冤大头一样在升仙船上做散财童子秦臻就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登上那条船了!亏她还满心满眼的觉得齐修远奢靡浪费——老天爷,你直接劈个雷把我收回去吧!
“我不和你说是因为我觉得根本就没这个必要,”齐修远的眼睛没有任何闪烁的和妻子羞愤交加的水眸对视,“你是我的妻子,我就喜欢看你无忧无虑样子!”
“无忧无虑?我看是蠢头蠢脑的样子吧!秦臻没好气地回了句。
“蠢头蠢脑又如何,我喜欢,我纵容得起不行吗?”拿三百玉筹为妻子买个开心他还觉得赚了呢。
“问题是我自己根本就不想做个买椟还珠的傻瓜!”秦臻咬着牙,“我再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