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吉听冯夜白说现在就开始商量攻打蒙城的事,一时惊的说不话来,“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不想法应对,现在说什么打蒙城的事?”
冯夜白不紧不慢的坐下,中间的小灶上滚滚的煎着茶,他也不客气,翻开扣着的杯子倒了一杯慢道,“急什么?你跟宿王好歹也是交过几回手的,连这个还看不出来吗?宇文潞来叫阵,肯定不是宿王授意的,带来的人肯定也不多,选在大晚上的叫阵,就是怕白天露底,指名道姓的让我去,目的就更明显了,这是来寻仇来了,不用搭理他,明儿一早他就走了。”
赛吉半信半疑,“你就这么肯定他明天就会走?他要是不走,要是也料定你就是想这么想的,故意带了很多人来挑衅呢?那你这么想,不是正好中了他的圈套?”
冯夜白说不会,“前几天宿王才跟皇帝叫过板,没这么快就缓过劲儿来,肯定容不得宇文潞胡闹,你放心好了,我既然说过这皇位要有我的一份儿就不会半路丧志,宇文潞,我比谁都想杀了他,一次没杀成,还会有第二次,且等着吧,下回就没他那么好的运气了。”
苏察也不放心,左思右想,觉得就这么放着不管,迟早酿成大祸,“要不,还是派个人去看看吧,要是不管,传出去,还当是我们沉丹怕了他。”
沉丹人都好斗,这一点这会儿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兵家讲究进退有度,一味强攻未必能够制胜,他们这是以退为进,就宇文潞那种性子,你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暴躁,越急露出的破绽就会越多,直到最后不攻自破。
冯夜白喝完杯里的茶,将茶杯倒扣在桌上,“他想见的人是我,想找我报仇,你们派谁去都没用,都别搭理他,磨磨他性子,看他能撑多久。”
宇文潞对她的恨这会儿只怕是已经深可刻骨了,单看他今儿的行为就知道已经没有理智了,但凡是有点儿脑子的都不能这么做,傻到自己一个人来叫板。
赛吉虽然从未跟宇文潞交过手,可对宿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这个时候让自己腹背受敌简直就是找死,宇文潞的做法的确不稳妥,这不是存心把他老爹往死里坑吗?
苏察固执己见,坚持要派人去看看,赛吉拦住他,没让去,“我觉得冯夜白说的还是很有些道理的,就晾他一个晚上不打紧的,是不是的,等明天一早再做决定吧!”
“可是”苏察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被赛吉扬声打断了,“要是明早他还在,人家指名要跟你打,你们之间的私仇,可得你自己解决。”
“不会,你放心吧,明天他要是不走,我一定行先出去杀了他。”
苏察想说什么,可看赛吉这么相信冯夜白,想来自己说了她也不会相信,只好讪讪闭嘴,一双手再膝头搓来搓去,脸上表情不言自喻,看着心情不大好的意思。
冯夜白是个很识相的人,他一个外人,杵在人家是夫妻中间不大好,况且苏察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有话要跟赛吉说又碍于自己在场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