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林倩拿上刚到货的两套星火英语四级真题卷, 带着某种目的坐上了通往南区大学城的地铁六号线。
一根藤上七个瓜。
林倩顺藤摸瓜, 追溯过往,依稀记起来林嘉衍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矜持论起源于还在他们爸妈年轻的时候, 后来回到未来,再见她傅老师, 基于初见的不美好她小抱怨了几句导致林嘉衍和她站在统一战线同仇敌忾地和她一块儿吐槽她傅老师, 但也仅限于吐槽, 其他的类似警惕性什么的也没见到, 直到他们上了大学……
林嘉衍的矜持论又念叨起来了。
小老弟的苦口婆心出现地很突然,在此之前也不见半点端倪。
林倩辗转反侧了两晚,心里有了些更大胆的猜测。
猜测盘旋在她心间, 得不到证实前, 仿佛就是一块吊起的巨石,晃晃荡荡的, 总是忍不住会去注意它。
最后反倒成了一件让她困扰的烦心事。
于是,忍无可忍之下,林倩选择了主动出击。
她不请自来, 也没提前通知林嘉衍,故意保持神秘。
结果反倒扑了个空。
秋冬的寒气愈加浓烈, 即便艳阳高照,冷风依旧飕飕地刮, 刮到刺骨。
学校也没有开学初的姹紫嫣红, 落叶归根, 留下秃秃的枝丫,反倒有那么几分萧条。
林嘉衍跟他的朋友们约出去爬山了。
前后脚的功夫,他刚走不到二十分钟,他姐就发微信告知他她现在在他教学楼下。
他姐要是提前说,他还能等等她。
“要不我现在回来?”
“不用不用没必要。”林倩拒绝三连,林嘉衍她太了解了,回来铁定把她给拉进爬山队伍中,爬山多难啊,她可不想回来第二天腿都断了。
她需要面对面的试探只能暂时搁浅。
好在她做了准备,林嘉衍没逮着,她就退而求其次,去找她傅老师。
上次吃火锅的事儿被林嘉衍煞了下风景后,她傅老师到现在都还欠着她呢。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顺道着,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把她那天没有发出去的问题也一并问了。
“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是不是找我有急事啊?有急事的话我回来也是可以的。”
林倩垂眸看了眼装在袋子里的四级卷,“没事,就是给你送了份厚礼。”
“哟。”
“别哟了,改天再给也成。”
“别呀。”林嘉衍在手机那头瞎叫唤,“能从你铁公鸡身上拔毛可不容易,这样吧,你让傅哥转交给我。”
闻言,林倩愣了一瞬,她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了什么,眼微眯,还没等她回过味来,心里的直觉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了,“你都喊他傅哥了?”
那边的叽叽喳喳立刻闭了嘴。
论精,林倩比不过林嘉衍,除非是林嘉衍放水。
林嘉衍看了眼脚上的鞋,缄默不语。
没过多久,又假装信号不佳把电话给挂了。
林倩:“……”
林嘉衍的室友多多少少听起过林嘉衍说起他姐和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傅从渊。
从林嘉衍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判断地出来那位傅从渊学长和林嘉衍他姐间的关系。
反正就是还在追,没到手。
刚刚外放出来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他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你姐声音挺好听。”
同行的伙伴应声附和。
室友贼心不改:“漂亮不?”
林嘉衍立刻横眉竖眼,半点情面不留:“滚。”
“哦。”
林倩是到胡同里的工作室才找到傅从渊的。
她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过来了,但工作室里的值班员工们还记得她,看到她还意味深长地朝她吹口哨。
以前他们也会这样。
那时林倩可“正直”了,半点没有往歪处想,现如今看来,老员工们心照不宣的挤眉弄眼,更像是一种暗示,或者说是起哄。
思及此,林倩莫由来地老脸一红。
她垂眸避开他们的目光,想着,也不能就这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于是,深呼吸了两下,挺直胸膛,歪出半个身子往她傅老师的办公室望去,清咳几下,故作放松和镇定:“傅从渊呢?”
几位老同事又心照不宣地往楼上一指。
那位占了她复习宝座的小哥哥偷瞥了几眼,主动打破沉默:“老大发骚了。”
林倩:“?”
小哥哥拍了自己一巴掌:“发烧了。”
然后解释:“对不起,普通话不标准。”
林倩:“……”
最近寒流突降,降过没两天,气温又回升,回升不到二十四小时,唰地又降到谷底。
如此反复无常,就有不少人中了它的招。
傅从渊也是。
不过他认为是小毛病,吃过退烧药就好了,坚持守在岗位上亲力亲为地写企划书。
直到十分钟前,跑到二楼阳台和女朋友打电话讲悄悄话的蒋旭远远地看到了林倩的身影。
蒋旭电话都没挂断,连滚带爬地跑下楼,给傅从渊通风报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