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前面毫无营养的对话还在。
然而,完全没有那句话的踪迹。
就好像她看到的只是错觉。
林倩皱了皱眉头,把手机放回原位,陷入了沉思。
老实讲,她不相信自己会眼花到那种程度。
她得多会臆想,才能想出那么一段话来。
她叹气,乖乖回到书桌前,发呆。
………
……
年一过,时光飞逝。
开学的警铃也悄悄打响。
赵朗天天在群里吆喝,说是作业做不完了,谁当当好心人,做好了就借给他抄抄。
林妄洲拍了他的成果,嘚嘚瑟瑟地甩出去给赵朗看。
赵朗:靠,洲哥闷声干大事啊!
给了根杆子,林妄洲就不管不顾地顺着往上爬了:你以为呢?
我已经不是去年的我了。他翘起二郎腿。
为抄作业,赵朗赶紧迎合着拍马屁。
拍着拍着,再点开大图仔细看了眼。
尼玛,这跟老师布置的不是一回事。
老师布置的林妄洲当然也完成了,不过他故意放其他的额外追加完成的练习卷,不外乎是为了提醒在群里潜水的童瑶,他准备去遂溪了。
闲聊了十多分钟。
童瑶的消息进来。
她说:我过两天来北京。
提前过来,把学费交了。
林妄洲垂了眼帘,唇角上扬,勾出一抹笑。
这消息可比预想的要好,他定了定心,接过林嘉衍给他倒的白开水,杯中腾起淡淡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视野,打不了字,索性语音,“行,到时候我们去接你。”
“我妈要回来了?”林嘉衍耳朵一动,在他身边坐下,林妄洲侧眸,颇为愉悦地“嗯”了声。
短暂的安静。
林嘉衍回了头,抬眸看了眼楼上,楼梯间一眼就望到了尽头,扶手上还挂着几缕阳光,半晌,他收回视线,侧头凝视着林妄洲,问出他心中的疑虑:“爸啊,你有没有觉得,我姐最近有点奇怪?”
“嗯?”林妄洲还真没注意到。
见他这样,林嘉衍顿生不满,难得的,反过来的,恨铁不成钢:“你这样让我想到一句话。”
“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
“……”
林倩的神神叨叨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星期。
她的好奇心特别重,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她也兴致勃勃,她急于找寻真相,但又无从下手。
她爸她弟还有她妈妈那边总不能明问的。
狗急了还跳墙,林倩有时候就想,要不然直接冲出去去问傅从渊好了。
可惜,有贼心没贼胆。
最关键的是,傅从渊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联系她了。
也不是没有联系,就是错开彼此时间段的交流。
他似乎变得很忙,忙得焦头烂额的那种。
年后的工作都堆在一块儿了。
林倩往上翻看聊天记录,发现她和傅从渊的对话是完完全全流淌在知识的海洋中的。
找不到半点暧昧的语句。
或者说是容易引起她警觉的内容。
克己守礼。
像极了普通家教与所带学生应有的关系。
“……”
以至于,让她动摇了最初的坚持。
怕是她那操心的老父亲和老母亲的脑补吧?
想她在苍桦在遂溪高中,只要稍稍和某位男同学走得近一些,她爸就浑身利刺竖起的模样。
聪明了一时的林倩就犹犹豫豫地推翻了她自己之前所有的推测,然后,豁然开朗。
林倩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出房门,下楼觅食。
刚走到楼梯口,抬眼,就对上她爸和她弟万分关切深深忧虑的目光。
“?”嘛的智障。
嘲讽的视线唰唰唰地回视过去。
数秒后,父子俩齐齐地转过头。
林妄洲抬起胳膊削了林嘉衍的后脑勺,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她不是挺好的吗?”
“……”林嘉衍无话可说。
开学前五天。
童瑶回了北京,带上她爷爷奶奶早就准备好了的土特产以及俩老人自己做的一些咸鸭蛋腊肉之类的东西。
大包小包的,重地要死。
特意打扮过自己,结果一路周转,等下了飞机,也是蓬头垢面,形容枯槁,憔悴极了。
连带着看到林妄洲他们后,也是无精打采的。
林倩像只小麻雀般迫不及待叽叽喳喳地围上前。
林妄洲跟在后面,冷冷地瞥她一眼,轻哼。
许穗坐在驾驶座上等。
她望着车窗外的碧蓝的天空,幽幽地叹气。
家里孩子多,头发都白早了。
林嘉衍充当免费劳动力,林倩非常不给面子地抢了童瑶的注意力,童瑶失笑,捏捏她的脸蛋。
几个人回到车上,林妄洲踢了林嘉衍一脚,赶他到副驾驶座上,林嘉衍轻哂,倒也没拒绝。
旅途奔波,和许阿姨礼貌地寒暄了几句后,车稳稳地开动时,童瑶就东倒西歪昏昏欲睡了。
偏偏,她还坐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