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夜澜背着寒迟回了那家客栈。
寒迟也是个硬气的,无论是拎还是提或者踢,他若不要,夜澜还真没法强求他。
之后在他面前半蹲下,他倒是乖乖趴了上来。
他已经烧得很严重了,身体就像个人形火炉,滚烫滚烫的。
“你不会烧成傻子吧?”夜澜摸了摸他脑门,感觉得有四十多度去了。
寒迟却像是习惯了一般,在她背上嘟囔着:“无事,睡一觉便好了。”
然后他这一觉,一睡睡了两天。
四娘和书生他们都醒了,轮流看守照顾他。
四娘照顾完寒迟,转头看见坐在窗子上的夜
澜,心情分外复杂。
她身上可不止一个名器啊,不去当花魁,简直暴殄天物。
好可惜!
“你们主子这体质不行啊。”夜澜见四娘盯着她看,也不心虚,大大方方看回去,还揶揄了句。
鉴于夜澜此刻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四娘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分,她说话总是要答两句的。
“主子身子确实弱了些。”毕竟先天不足,打从娘胎就带了病的。
“为什么身子骨这么弱还要跟着你们闯龙潭虎穴?”夜澜心道,难道不该安分待着吗?何苦给人添麻烦?
谁知夜澜这话却是踩住了四娘的痛脚,四娘呼吸急促了两分,似是气着了。冷硬道:“这个不关你的事吧?”
要是他们能力足够,人手足够,主子又何必
犯险!
说到底,还是他们太弱,拖主子后腿了。
四娘眼看就要炸毛,夜澜心头痒痒,不知为何,就像看她炸毛。
于是又道:“我好歹也救了你们吧,都这么熟了,多了解一下也不为过吧?你们主子这身体,动不动就倒,一起出来能做的了什么事?你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你闭嘴吧!”四娘气呼呼地瞪她一眼,开门出去。
她要冷静冷静。
夜澜耸了耸肩:“我可没说啥啊,这么不经逗?”
书生:“…”净踩四娘痛脚了,能不炸毛吗?
“你们几个也是,怎么每次都需要你们主子救你们?”夜澜将炮筒转移向他们。
书生:“…”
他竟无言以对。
书生抹了把脸,把涨红了脸的老罗拖走了。
剩下弥图捂着耳朵,根本不想听夜澜说话。
夜澜抖了抖腿,不听就不听呗,有什么所谓。
日薄西山,很快便入了夜。
夜澜从窗户翻到楼下,进了大堂,吃过饭,又翻了回来。
最近她爱上的翻墙翻窗的感觉,因此都不爱走正门了。
她回来时,寒迟已经醒了,弥图很是自责,像只大狗,低下了他傻不拉几的头颅。可能是刚才,被夜澜打击到了。
寒迟宽慰他,不让他多想。
弥图摇头,难过道:“主子,是我们不好,每次都让您受伤。”
“小伤,养几日便好。”寒迟并不在意。况且他说的也是事实,他一路走来,不知受过多少伤,每一次都撑了下来。
这是他应该承担的东西。
像弥图,今年不过十六岁,能够做到和老罗书生一样的地步,已经很厉害了。
“主子,你罚我们吧。”弥图犯倔了,哄不好的那种,不被惩罚一下,心中的内疚与自责,都快将他淹没了。
夜澜咳了一声:“劳驾,先出去一会儿好吗?我跟你主子有话要说。”
弥图闻声,立刻昂起了头。他才不要在这个女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寒迟也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开解这些属下,正巧夜澜来了,给他解了这个麻烦,便道:“弥图,你先出去。”
弥图:“…”
他感觉好受伤,主子不爱他了。
“别愣着啊,走吧。”夜澜看他没有半分要走的样子,催促了声。
再不走她就送他一程了啊。
好在弥图看懂了夜澜的眼神,不甘地移开尊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去。
夜澜挥了挥衣袖,门“砰”地关上,装了一手好逼。
寒迟看着她,不由猜测她的来历。她的武功很厉害,人也很神秘,可以突然的来,也可以突然地走,且身怀名器。按理说这样的人物,不应该籍籍无名才是。
难道是哪位老古董的弟子最近才放出山?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谁家的弟子如此随性,不拘小节?
寒迟想了半晌,实在没想通,还是直接问了:“你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夜澜倒是没想到他竟问得这么直接,心中发
笑,难道他问了,她就要告诉他吗?
“我啊,天上来的仙女呢。”夜澜随口胡诌道。
寒迟:“…”以为他是傻的吗?
不想说便算了,他不强求。
夜澜伸脚将椅子一勾,然后落座,用玩世不恭地语气道:“问一下,你跟大燕国有仇?”
寒迟有些惊讶:“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听别人说的。我就问你是不是吧。”夜澜并不是很在意。
寒迟却觉得很荒诞:“你为何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