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能在杀手这个行业里活下来的,都是高手。
江流恢复能力一流,那么重的伤,第二天就清醒开始回血,第三天就能下床了。
他知道家里还有恩人的家人,他们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因此特别懂事的从未主动发出过声音。
他洗干净之后,五官意外的清隽,加上他那种亦正亦邪的独特气质,很是吸睛。
夜澜在家修养了两日不出门,便看着江流从奄奄一息好像随时都要断气的样子慢慢恢复,不说生龙活虎,至少不再像一个重病患者了。
她的手其实也已经好了,不过为了视觉效果,还是用绷带缠了几圈。在人前总是一副痛得好像快要断掉的样子,搞得林俊都不好意思叫她去衙门了。
但是师爷和大人都来他这里旁敲侧击过,也找来大夫问过,她那伤只是手指不能用力,还没到不能动弹的地步,如此消极怠工是怎么回事?
还说他要是没法在三天之内将她叫回去上值,就要家访了。
于是期限第二天晚上,林俊就找了夜澜谈话
:“你这波演得过了啊。不就伤了手吗?就算救了人也不用日夜守着啊。”
林俊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他妹妹就算再怎么不像女人,到底也是个女人啊!现在什么情况?和个男人共处一室,还不是一天两天!
这要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林俊突然恐慌,这岂不是救个人还把自己搭上了?
不过以他妹妹的条件,正常情况下也很难嫁出去。这个救命之恩,能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倒也是好事一件!
夜澜点头表示知道:“明天我会去的。”
反正江流的伤愈合得那么快,人又机灵,在家也不会出事的。
见林俊没有其他事了,她正要回屋,结果林俊不仅不走,还要跟着她进去。
夜澜转过身:“怎么?”
林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有话直说,别磨磨唧唧的。”夜澜神情开始不耐烦。
她每次不耐烦的时候,表情会变得有些恐怖
,让人下意识不敢跟她逆着来。
“他怎么样了?”林俊心头一瘆,有些谨慎地问道。
夜澜言简意赅:“没死。”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之前不是不管不问的么?
难道是试探?
夜澜勾起一抹笑,笑意不达眼底:“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俊被她看得脊背发凉,说话都不利索了:“没,没什么…”
他不就想看看能成为他妹夫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罢了。
没错,林俊已经将夜澜当成那种挟恩图报,并且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人了。
这么多年不声不响的,突然瞒着他们救了个男人,还不给看。这是要金屋藏娇啊!
林俊抛去那些不适,看向夜澜的眼神几度变化。从震惊,到了悟,再到赞赏。
厉害啊,不声不响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你进去吧。”林俊脑补了快有一万字的狗
血剧情,最后笑意再也掩藏不住,从眼底化开,欣慰地拍了拍夜澜的肩,然后将她推进去。
夜澜:“…”
他怎么奇奇怪怪的?是不是在酝酿什么阴谋?
算了,管他什么阴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了他不成?
夜澜进了屋,正好看见江流坐在床边抬起手臂放在鼻尖使劲儿嗅。
夜澜突然进来,江流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一般,赶紧把手放了下来。
末了他想他并未做任何出格的事啊,为何要心虚?他在心虚什么?
他心虚啥夜澜也不知道,但是他这两天都不擦洗,身上味道是很重了。
夜澜跟他又不熟,帮他拧下毛巾擦下脸就算了,难道还要帮他擦身体?
她又不是变态,也没有这种特别的癖好。
但是他们现在同处一室。屋内有些霉味,夜澜忍了,现在混上血腥味,酸臭味,那味道,真是一波三折。
夜澜感觉自己有点承受不住了。也不知道他还能否承受?
“能动了?要不给你打点水洗洗?”夜澜看着僵硬的江流,主动发问打破尴尬的气氛。
“多谢。”江流略有些矜持的应道。
于是夜澜又转身出去,趁着林爹林母在屋子里交谈,轻手轻脚地打了一桶水回屋。
“看得见吗?要不要点个灯?”现在的百姓家普遍用的是煤油灯,点燃之后,那个烟啊,就跟火灾现场一样。要是熏一晚上,第二天起来整张脸都是黑的。
所以一般家中无事早早就睡了,根本不会点灯。
江流小声答道:“看得见。”
能看见个大概轮廓。相比起视觉,他的听觉和嗅觉更出色,即便看不大见,听觉和嗅觉也能弥补。
而且他也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他对黑暗的适应比夜澜想象的更厉害一些。
夜澜把桶放地上,拿盆倒了半盆水,将帕子浸湿,拧干递给江流:“你要不要脱衣服的?”
江流正在解衣带的手陡然顿住。
不脱衣服…怎么擦洗?
“需要我回避吗?”夜澜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