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女人做过很多事。有男扮女装入朝为官的,有替父从军征战沙场的,在武林大会上惊才绝艳夺得第一的,然而却没有谁说要当皇帝。
这太疯狂了。
饶是殷文静,也瞠目了许久。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泪痕未干,有一种刚硬和柔软相碰产生的美感。
看她自导自演一出戏,最后气势如虹的说出“我要为王”四个字,如花傻眼:“宿主…你…这…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想法的?”
“谋朝篡位不太好吧?”如花头一次见到宿主霸气的一面,心里头有丝丝紧张:“这个朝代…不容许女子掌权的,你…这样做怕是不太好。”
尤其是,她还只是个常年卧病在床,不管后宫之事的挂名太后。
官家女眷只知宫中有个病秧子太后,连她是谁家的女儿,她的面,都未曾见过。
如果她当了女皇,那给世人的冲击有多大,反弹得多大?
别说是郡王自立为王了,就算是普通人家,恐怕也要起义。
“宿主,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虽然此时任务依然没有起色,但好歹比她这样作死比较好吧。
夜澜眉目深沉,静静立了许久,没搭理如花。
直到殷文静震惊过后回神,夜澜才开口:“殷文静,你喜欢我,说要护我周全。现在我给你机会,你愿意吗?”
空气恍如凝结。
黑暗中,她的轮廓不甚清晰,轻柔的嗓音如沐春风,话语却是掷地有声,不容置疑。
殷文静愣愣看着她,在他眼中,此刻的夜澜,是发着光的。
光芒万丈。
许久之后,殷文静说:“我愿意。”
她值得最好的。
既然她想要皇位,那么他给她取来,双手献上。
夜澜唇角轻轻翘起一点,自然而然带出了一分魅惑的味道。
只可惜隐没在黑暗中,只有如花看得见。
妈妈咪呀,这个宿主太可怕,把一个男权至上的人拉拢到女权主义,并心甘情愿的卖命。这是何等的能力才能办得到啊?
如花捂住眼睛表示再也不敢随意吐槽宿主了,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从山洞出来,沿着山路,走到他们的据点。
跃动的火焰蹿腾,两边的草木已经燃起了火,将他们的据点围成一个圈。
火圈中央,十数人身上伤痕无数,血痕累累,倒在地上,狼狈如丧家之犬。
顾子宁冷眼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害怕的往后退,语气平平淡淡:“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们自己搜,你们看着办。”
他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身后还有人给他打扇子。
“顾老贼!你罔顾伦常,败坏朝纲,伤天害理,不得好死!”一人双目通红,大骂顾子宁。
顾子宁懒懒的抬眼看他:“你们不肯说,我便只能想办法撬开你们的嘴。”
那人唾了一口:“呸!宦臣奸佞,休想从我们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我们宁死不屈!”
“哦?”顾子宁掸了掸指甲,漫不经心道:“既然你如此高风亮节,那我便从你开始吧!如玉。”
“在。”一个穿着男装却十分妖艳的女人走了出来,肩上扛着大刀,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刀面,问:“楼主,你想看暴力一些的,还是温和一些的呢?”
“随你。”
“奴家平生最不爱温柔,既然楼主都让奴家自由发挥了,那奴家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言罢,大刀一挥,那名怒骂顾子宁之人,脚筋手筋顷刻即断。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包围圈,听得人遍体生寒。
如玉却不满足,慢悠悠走上前,手一抬一砍,差点将人砍成两半。
刀尖停在距离人体一根头发丝的位置,定了片刻,收回刀:“啧啧,这样死的也太容易了。我们换个玩法吧!”
她像个小恶魔一样笑了起来,盯着那人,明显不怀好意。
旁边的人都看着她动作,紧张得不停吞唾沫,也有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唯有一人,五官平平毫不起眼,然而眼神犀利骇人,头发高高束起,英气逼人,他单膝跪地,以
剑为杖,目不斜视的盯着顾子宁。
此人便是轻功独步天下,可轻松入皇宫,掳走夜澜的人,江湖人称,松战,松如风。
他中了毒,加上真气逆行,如今已是强弩之末。
喉中腥甜,只是凭着一口气,才没有吐出来。
顾子宁,不仅仅是太监总管,竟然还是江湖中最大的杀手组织的楼主!
这个认知,让他对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感到可笑。
但是他没有笑,眼神还是冷冷的。
忽然,背心一痛,匕首刺入肉体的声音将他从意识世界里拉了出来。
他回头,只见那被他关在后山山洞里的太后,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
“你…”她后面,还有一个人。
殷文静知道他想说什么,冷声道:“松战,
你不该动她。”
欺她者死。
“呵…”松战自嘲一笑,嘴角溢出血来。
“宿主!你不可以杀人的!你忘了吗!?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