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阳早就落山了。
洛杉矶的治安并不好,所以,贝拉在看完电影后,很快的回到了下榻的酒店。
此刻,打开文档,她只觉得自己有满脑子的东西可以写,但真的动笔,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她皱着眉头想要思考一个更好的破题的地方。
主角的心路转变、西装高管男的无耻、乃至影片影射的政府无作为……这都是可以写的点。
可问题是,影片塑造的角色大多是利己主义者,少有那种很正面的立场――安吉不算,小孩的心智并不成熟。
或许,要概括的更全面一些?
贝拉想了良久,终于有了合适的思路。
她坐在电脑前,敲起键盘叙述自己对于《纽约行》的影评。
标题是――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不可扭曲如蛆虫。
……
“我是一个不怎么喜欢看灾难片的人,因为这种题材极其容易限制住创作者的思维,全篇的主题基本逃不脱‘活下去’这三个字。
要么求生欲大于一切,主角们活了下去;要么就是设定主角们怎么死的有意义一点。
显然,灾难片想要塑造角色,只能往这两个方向上努力,可重点是,千篇一律的主题,更加难以突出亮点。
说些不好听的,那么多成功的灾难电影,如《独立日》、《异形》系列,能被人记住的角色又有多少?
并没有多少新意。伟光正的人设多了,也就厌烦了,离得远也摸不着。
但《纽约行》不同。
总有人以为这世上是非黑即白的,却忽略了灰色。
泾渭分明不好,对角色太片面的刻画更是单薄到糊弄。
可以这样说,《纽约行》里大部分角色都是现实里经常能遇到的。抛开背景设定,它会是一部着重笔墨描绘‘人性’的试炼场。
比如电影里,主角杰克一登场,丧尸还离他们大半个车厢呢,他就可以非常狠心的把壮汉跟他的孕妻关在门外,这扇门相当于在杰克心里已经把这两个跑的不够快的人很自我的宣判了死刑。
要不是壮汉手脚够麻利,绝对得死于丧尸之口,被骂一句‘人渣’肯定不过分。
可他算得上很坏吗?不能吧。设身处地的想一下,未知的感染者见人就咬,还往这边冲了过来,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谁能做出最无私的选择?
其实现实大多如此,而且往往是越缺少什么,越倡导什么。
不正是因为倡导做人要无私一些,顾全大局,才越发的难能可贵?
事实就是人心难测,人在面临生死之间的抉择时,总会暴露心底最真实的选择。
所以,不能说杰克的选择有错,也不能说他正确。
打开门的确能更快的救下两人,但危险系数太大,万一,被丧尸突破了呢,一车厢的人,包括女儿安吉又该怎么办?
当时的情况下,不开门比开门安全,就这么简单。
利己没什么错,损人却很难让人看的惯。
比如主角杰克的转变也是安吉,和自我的一种赎罪心理;
再比如啦啦队长宁愿冒着危险跟心爱的人一起被排斥,也不愿随波苟且;
还有,很有责任感的壮汉,爱的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些角色都能让人有好感,但他们也是基于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属于自救,也不能说无私到哪去。
至于电影里塑造的大反派西装高管男,他也是利己主义者,跟上述有什么区别吗?
大家都是求活,错就错在,他喜欢让别人献出生命。
还假以满嘴的仁义道德,操弄人心。
他让人作呕的就是这一点,想苟且求生没什么错,但也不能干扰别人活下去啊!
发动一群人逼另一群人去死,还把身边幸存者的人性冠以求活一点一点的掐灭,这才是本片最恶毒的理念。
剧情的每一个转折点,这位极端自私者,均能送上最宝贵的助攻。
催促列车长尽快发车;挑动人心拒不开门;蛊惑列车长先行出去吸引丧尸;逃离不及,把啦啦队长推向追杀的丧尸;直到最后,都能害死跑来救他的驾驶员,并与杰克同归于尽。
可以说,他是塑造最好的角色之一(微笑)。
而除了角色,电影里,扑面而来、心跳不已的丧尸场景同样厉害,特效与服化道的配合显露十足震撼的视觉效果,对于导演对人在灾难恐慌面前脆弱表现的刻画更是叹服不已。
现实往往比想象中要残酷的多,也从来没有所谓的主角不死光环存在。
虽然,我是不想让杰克死的(笑)。”
影评写完了。
检查一遍,贝拉很快的发给审稿的编辑。
……
深夜,贝弗利山庄豪宅。
莱曼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刚做完运动,微微出汗的伊娃,右手无意识的在她光洁的背上轻轻摩挲。
“距离零点场结束,午夜场票房出炉还有好几个小时,要不先睡吧,明天起来也能知道。”伊娃看着他稍显疲惫的脸,建议道。
“睡不着啊,要是困了,你先睡吧,我在等等。”莱曼摸摸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