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晏危楼抬手一摄,顿时将这些玉简摄到自己身前,在真气控制下悬浮于半空中。
他随手将人挥退:“好了,你下去吧。”
左护法脸色一喜,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又恭恭敬敬退了下去。
哗啦啦……
晏危楼真气鼓荡,十多枚玉简在半空中飞舞起来,一枚又一枚向他飞来,被他贴在额头,不断读取其中信息。看完一枚又一枚。最终玉简落了一地。
这炼血宗乃是赵重之煞费苦心所建立,虽说在江湖中名不经传,但也是他有意隐忍。只等着抓到
萧无义,吞服血丹,将来一举入道之后,再转到明面上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前世他也的确是成功了一半。若无晏危楼插手,他将在两年后成就入道,又趁着东黎与大雍战事最焦灼的时机骤然发难,炼血宗迅速席卷东黎武林。
天下人这才发现,这个默默无闻的宗门居然在短短数年间,悄悄控制了东黎不少小家族和三流宗门,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若非悬天峰及时出手,灭掉炼血宗,东黎江湖或许还会因此多乱上一段时间。萧无义死亡的真相也不会被暴露。
两年后便能席卷东黎武林,自然是早早就开始谋划了。这几年时间,赵重之暗中发展炼血宗,早就在不少地方埋下眼线,至于如何保证手下的忠诚,当然是靠洗脑、利诱以及瞿方的毒药。
有这么多眼线,即便炼血宗一直不曾扩张,也在暗中收集了各方不少情报——与刚刚开始发展情报这一业务的逍遥楼相比,这里的情报可是全面多了。
如今赵重之的一切成果都被晏危楼接手,当然也包括收集来的情报。
晏危楼现在查看的便是近期江湖上比较重要的消息,尤其是事关各大宗门与皇朝世家的情报。
突然间,他眸光一动,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天宗?!”
这个宗派他前世似乎不曾打过交道,模糊的记忆中也没有天宗的姓名。毕竟神魂被劫火来回反复烧了二十年,能保持意识不散便已经不错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缺失或是模糊了都很正常。
但重生这一世,这个名字倒是几次在他耳边刷存在感。
在瀚海秘境中结识的宿星寒,似乎便是和这个宗门有仇,还有前不久萧无义也提到过天宗,他们手中有一缕劫火……
念头转动间,晏危楼起了些好奇之心,凝神查看起玉简中的消息来。
「半月前,一个自称叫做‘白念’的人趁内部空虚在天宗总坛大开杀戒……」
“白衣黑发,衣袍样式古老,擅长幻术,容貌超凡脱俗……”
这些特征,似乎很像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难道真的是宿星寒?
只不过,再往下看,晏危楼唇角笑容不觉消失:「据天宗所传消息:其人实力高强,下手狠辣,残暴无情,一日间屠尽三成天宗弟子,伤者无数。偏执疯狂,诬蔑天宗盗取宝物,早在一个多月前便曾杀入天宗一次,被长老们逼退,消失半个月又卷土重来,更加疯狂。」
“邪教的话果然一个字都不能信!”
意念从玉简中抽离一瞬,晏危楼淡淡作出评价。
他和宿星寒在瀚海秘境中朝夕相处十余日,自认对对方也算有些了解。
虽然话不多,但那分明便是个脾气很好、甚至还有些天真的人;
外表或许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然而晏危楼却感觉,他不过是由于刚刚出世,不怎么通人情世故罢了。本质却心软又好相处。
哪里有天宗形容的这么偏激!
转念间
,晏危楼又有了另一种想法:“或许我猜错了,那个‘白念’另有其人?”
这样想着,他继续去看这件事的后续。
「天宗总坛被屠后,在外的教主及长老陆续返回,随即开始搜捕白念,三天后子时,天宗大长老率领麾下在北原荀城发现其行踪,并围捕白念。双方激战,一路向城外且战且走,最终消失于落剑岭……目前双方均行踪不明。」
「七成可能,白念已死或被捉回天宗;三成可能,围捕失败,仍在追杀中……按时间与方向推算,很可能已越过东黎与北漠边境。」
啪嗒!+;;;.
取下额头玉简,与其他玉简归置到一起。晏危楼若有所思。
虽说那“白念”相貌描述与宿星寒相近,但行事作风却截然不同,晏危楼一时也无法确定其身份。更何况,如今他身处东黎西南边境,与北原一带相距大半个东黎,何止千里之遥!便是想做什么也迟了。
“无论是与否,祝他好运吧。”
收拾起玉简,晏危楼开始着手另一桩事。那是他之前就想好了的——找机会再次入瀚海,交换两界资源,借助瀚海秘境,在神州浩土扩张自身势力。
而今正是时机。
开启瀚海秘境的三点要求:妖魂、灵石、人道气运。前两者或许麻烦,人道气运却简单,皇朝皇宫或宗门驻地便拥有。
站起身来,晏危楼的目光在这空荡而森严的宫殿中环顾一圈,唇角露出一抹笑来:“这现成的黄泉宗,不正是最好的选择吗?”
他关闭主殿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