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让海宁郡主的惊讶持续多久,申氏那惊天的叫喊差点没刺破她的耳朵。
琼华郡主围观了这一场闹剧,看到申氏失态的样子,她自然有义务要上前收尾。
“喊什么喊。” 琼华郡主常年掌权,比起申氏这种小妾扶正的,自然是威压十足,“人又死不了,你再这么喊下去,说不定吓也被你吓死了。”
申氏素来有些怕琼华郡主郡主,又实在担心儿子,只好冲着贺阎开骂:“你个没良心的!老娘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居然对你弟弟下这么重的毒手!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他啊你!”
“申氏!” 琼华郡主厉声喝止了申氏:“你满口胡言,是失心疯了吗!”
赵宁煊这时才慢悠悠的走上前去,看着有些狼狈的申氏,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问申氏:“谁害死谁?”
申氏被赵宁煊问得莫名一抖,居然有些害怕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她的骨子里,到底还是畏惧权贵。
赵宁煊却不跟申氏客气,居高临下的看着申氏:“你生了个小儿子,疏于管教,目无礼数。今日敢扔糕点,明日说不定就敢扔刀子,今日敢扔郡主,明日说不定就敢扔太子……你有几条命够死的呢?”
申氏听到赵宁煊搬出了太子的名头,再看看自己,顿时连哭都不敢哭了。
整个大堂,就只剩下贺晋哇哇的哭声,惹得赵宁煊心烦,一个眼刀甩过去:“别哭了,再哭就把你丢去横山喂野狼!本世子说到做到!”
贺晋在宁国侯府是个小魔头,可赵宁煊却是金陵城的大魔头。
小魔头碰上赵宁煊这个大魔头,也只有闭嘴的份儿。
赵宁煊尤嫌不够,微微低头,道:“我和贺阎等会儿还要入宫给太子复命,海宁郡主今日也要去见圣上,她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你说,你该怎么赔罪呢?”
申氏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妇人,哪怕平日里知道太子圣上,也不曾想到可能会以这样的方式被宫里最大的掌权者知道。多年的本能,让她立刻摁着贺晋给海宁郡主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着对不起,是她没有教养好孩子,冒犯海宁郡主,请海宁郡主大人有大量,饶过她们母子之类的话。
海宁郡主也没有想到过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她头一次有些无措的感觉,下意识的看向贺阎。
贺阎看到海宁郡主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凭郡主斟酌。”
海宁郡主还能怎么说,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算了,道了歉就赶紧消失在本郡主面前,看了就烦。”
申氏想要抱着贺晋赶紧离开,可贺晋这么胖,她和婢女好费劲儿才把贺晋扶起来,狼狈的走出了四季斋。申氏走的时候甚至都不敢抬头,她觉得今日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居然这么倒霉!
看着申氏等人离开,赵宁煊这才走到了贺阎身边。
小令仪全程看完这一出闹剧,这会儿她有些担心的走到贺阎身边,拉拉贺阎的手,贺阎低头看她,她道:“贺阎哥衣服脏了,咱们去换一件吧。”
贺阎笑了,他身边也有关心他的人,申氏和贺晋……算什么东西?
海宁郡主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还有些愧疚,还不等贺阎开口,飞快的说道:“去换一件,我给你买。你,你也是为了帮我挡住才会弄脏衣服的。”
贺阎侧目看向海宁郡主,看到她眼中的忐忑,笑着应下了她的要求。
琼华郡主看着几个小孩子,心中感觉复杂极了。可她又觉得,如此甚好。
决定了要给贺阎换一身衣服,琼华郡主便带着他们往金陵城最好的成衣铺自在布庄去。
一路上海宁郡主都没想明白,怎么贺阎这么优秀的人,会有那样的母亲和弟弟?实在是令人费解。
可她想不明白呢,也就不想了。她家里不也有个混蛋王八蛋弟弟么,可真是同命相连呢。
到了自在布庄,海宁郡主便十分殷勤的给贺阎找衣服,贺阎对海宁郡主突如其来的热情都有些懵了,他挠挠后脑勺,想跟海宁郡主说实在不必这么客气的。
可海宁郡主热情的很,他又开不了这个口。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给了赵宁煊,哪晓得赵宁煊拉着小令仪选衣服去了,人都不在。
贺阎有些头疼,只好任由海宁郡主给他选了一套他从未穿过的白色衣衫。
待贺阎换好出来之后,海宁郡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呀,你什么衣服都挺顺眼的呢。”
贺阎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感觉。
小令仪也选好衣服了,看到一身白衣的贺阎,顿时眼前一亮,说道:“贺阎哥穿白色也好看!像二哥说的翩翩公子!”
琼华郡主忍不住笑,摸摸小令仪的头,对贺阎说道:“很是不错。”
贺阎少有被夸奖,有些不大好意思了,他拱手对着海宁郡主道谢:“今日让郡主破费了。”
“诶呀,没事没事,你都是因为我呢。” 海宁郡主摆摆手,毫不在意,又忍不住看了贺阎俊美的侧颜一眼,发现这人长得有那么点好看的呀。
赵宁煊把海宁郡主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觉得这人就真是个贪图美色的人!
可不是,贺阎生得俊美着